,她又说不上来。
唉,看来只能等单临风去他家车夫那里了解了情况后,她才能仔细对照两人的说法,再去看问题出在何处了。
“小吉为什么找到了你?”这是最困扰单如卿的问题了,为什么严婶出事后,小吉不去找阳欲暮,居然找到了芜绿。
“小吉说,您当时在跟姥爷谈话,他不便进去打扰。然后,他又看到我没在,所以就来找我碰碰运气,看看我能不能劝说动阳公子,帮严婶看一下腰。”
芜绿说的头头是道,单如卿心下也了然:原来如此。
可这看起来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浪费了许多时间。
毕竟,如果小吉亲自去请阳欲暮的话,阳欲暮肯定也会去的。
阳欲暮从来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对于患者他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人情,而只是医者仁心罢了。
可是,小吉并不了解阳欲暮。所以,他会这样做也无可或非吧。
单如卿心中开解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拂去一些像藤蔓般疯长的不安:貌似真的有哪里不对啊……
单如卿沉吟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问了:“芜绿,你有没有觉得小吉最近变了?”
“啊?”芜绿很明显被单如卿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后她便低下了头,仔细思索着。犹豫间,她缓缓开口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我发现小吉最近好像经常去寂春院。”
“寂春院?那是什么地方?”单如卿听着这陌生的院名,峨眉轻轻蹙起: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是姑奶奶住的地方……”芜绿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不太愿意开口了。
“姑奶奶?”单如卿听到这个,心下一惊: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姑姑?她来到这里都一个多月了,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她?
“是。”芜绿说着,低下了头,嘴巴也抿成了一条线。
然而,单如卿却不打算过芜绿。
这件事很重要,一个仿佛消失了的人,却真真切切的在府里存在着。
就像一个还未熄灭却依然隐藏着的火苗,终有一天会引起大火。
所以,她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单如卿看着芜绿头上的一根雕刻精致的木簪子继续问道:“我的姑姑是何人?为何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她?”
“姑奶奶……在十四年前就疯了。”
芜绿的话音刚落,单临风的声音就轻轻响起:“妹妹,你怎么停在了这里?”
单临风的善意提醒,倒是让单如卿回过了神:是了,怎么在这里说起了这种事。
“没什么。临风哥是要跟我一起去看严婶吗?”
单如卿看着单临风脸色甚是平和,想来应该严婶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怕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是,”单临风微笑着说到,然后侧过了身,一个矮小身子就出现了他的身后――
“咦?这位是……?”单如卿好奇地往单临风的身后探了探,发现那个人低着头,除了一顶高高的黑色帽子外,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神医鬼手。”
单临风温和谦逊地介绍道,但也并未做更多言语。
“鬼手?”
单如卿皱紧了眉头,心下甚是纠结:那阳欲暮是什么?毒手吗?
“小姑娘,我的名字就叫鬼手。”
一句像是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单如卿略微一惊:这鬼手难不成会读心术?而且……小姑娘?难不成他还是个老顽童?
而芜绿早已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了,只能低头退到一旁,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这居然是传说中能接骨换容的鬼手!
“哈哈,临风,你这堂妹果然比那三个妹妹貌美得多!”
鬼手笑着抬头说道,一张带着酒窝的娃娃脸就映入了单如卿的眼帘:嗯?!这人……怎么跟个七岁小孩似的?
但单如卿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了:这个世界本来就和自己原来的世界不一样,而且比起沈情长,这个鬼手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鬼手自是感受到了单如卿一瞬而逝的惊讶,看着脸色很快恢复平静的单如卿,他微笑道:“这姑娘不错,是块学医的料,要不……”
“鬼手,不得无理。”单临风听到鬼手的话后,轻轻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们快去看看严婶吧。”
“好。”鬼手并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单如卿一眼,跟在了单临风的后面。
可是,他在路过单如卿时,轻轻地撞了一下她――
单如卿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这个鬼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单如卿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沉默不语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