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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是人,官员也是人。”沈情长看着神情逐渐平静下来的单如卿,温声道:“我并不是让你种菜,我是让你学会扎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立得住身。”
“多谢沈夫子教诲。”
单如卿站起了身,对着沈情长拱手拜了拜,甚是恭敬。
然而,她没有想到,沈情长看着她居然脸色一沉,并且撅起了嘴,有些责怪地说道:“如卿,你老是对我那么客气,我要生气了!”
“嗯?”
单如卿被沈情长一句话弄蒙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沈情长突然抓住了手腕,往屋子里拉去。
而芜绿则偷笑着往院门口走去,一转身就刚好碰上了背着一个竹篓往院子里走的金盏。
“金盏?你去采药回来了?”芜绿看着金盏穿着一身黑衣,低着头走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忍不住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金盏头也不抬的慢吞吞地说着,却不曾停下脚步。
“哎……你是要去找你家公子吗?”芜绿心下一急,怕金盏推开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看样子小姐和阳公子是成不了了,而沈公子……
简直就是越看越顺眼啊!
于是,芜绿提起脚跟就走到了金盏面前,伸手把她拦了下来:“那个……可能他现在不太方便……”
“我……是……去……把……药……给……他……”
金盏的声音如一阵阴风,听得芜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呵呵……那个,你把药给我吧,等会我再交给他。”
“你……是……谁……”金盏终于抬起头来看了芜绿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头:“我……不……认……识……你……”
“我,我是单小姐的贴身丫头,芜绿。”芜绿没想到,金盏来单府里那么久了,居然还不认识自己。
但她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怎么碰到过金盏啊……除了偶尔会在路上碰面外,还有时不时会听严婶提起金盏,自己貌似真的没有和金盏说过话。
而且……虽说金盏是沈公子的贴身奴婢,但沈公子却经常独自一人,而金盏……貌似总是不知所踪。
“哦……还……是……不……认……识……”金盏的语气冰冷冷的,让芜绿在大夏天都觉得有些冷得发抖。
“没事,你把药给我吧。辛苦你了。”芜绿笑了笑,原本想伸手接过金盏的背篓,却不曾想,金盏一闪身,就越过了她,嘴里念到:“这……个……我……要……亲……自……给……他……谢……谢……你……”
“不是,那个,沈公子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芜绿有些着急,但又不知道作何解释,只能在心下不停地想着办法:
难不成就这样让金盏闯进去打扰小姐和沈公子的……约会吗?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金盏……金盏……金盏……
对了!金盏是严婶的侄女!
那么……
芜绿心上一计,便猛地抓住了金盏的手臂,有着烦恼地说道:“金盏,刚刚严婶带话让我来沈公子这里,若是遇见了你,就叫你去找她一趟,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嗯……我……先……送……完……药……再……去……”金盏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随后就举起了自己的手,不再言语。
芜绿自知她是什么意思,无奈地放开了手,说道:“我这是为你好……罢了,你进去之前先敲门吧。”
若是,被金盏看了些不该看的,不知道沈公子会如何处置呢?
“好……”金盏点了点头,便往沈情长的房间走去。
然而,当她越走越近时,她突然感到了一丝气息的不对――她忽的将手中握着的石子飞了出去,“碰”的一声,房门便被石子打开了。
“金盏……”芜绿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金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后,动作之快让芜绿甚至无法看清她是怎么进的房间的。
“你是谁?”
房内,单如卿正满头大汗的给昏迷过去的沈情长做着心肺复苏,即使房门被猛地撞开,她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金盏看到单如卿时,阴沉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单如卿正在做些什么――没用的。
她心里念到,便面无表情地对着单如卿摇了摇头,随后就放下了身后的背篓,拿出了一颗彩色的草药,用内力将其撵成了粉末,洒进了茶水里。
单如卿并不知道金盏在她身后做着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两只手臂逐渐酸痛,但身下之人却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沈情长,你醒醒啊!拜托……不要吓我……
正当单如卿万念俱灰之时,金盏拿着一杯茶水便走了过来,随后一把推开了她,抬起沈情长的头就把茶水灌了下去――
“咳咳……”
沈情长,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