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大小姐了。原本让她去就是看在她比较不会引人怀疑……早知道让金盏去了,虽然那个丫头总是阴森森的。
但纵使莫遇有百般不愿,主子命令已下,自己也不能违抗。于是,他轻轻垫起了脚尖,黑色的身影瞬间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
“说吧,你找我干嘛?”
单如卿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幽幽地问道。
此刻,她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用手指不停地摩梭着:这玩意的质地和她以前用的玻璃杯怎么那么像?难不成是同一个东西?可是这明明是两个世界啊……
“不是你自己来找我的吗?”坐在她对面的阳欲暮也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门,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只有我一个人。”单如卿满不在乎说道。
反正自己吃饱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人也可以应付。
“呵……那看来等会就真的只剩我们两个了。”
阳欲暮说着,便感受到了石火和另一个人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哈?”单如卿有些不解:“你别跟我打哑迷……我发现你说话怎么那么爱拐弯?”
“不是我不直接,是你变笨了。”
阳欲暮不屑地说道,惹得单如卿面红耳赤:是了……是自己变笨了。
看着单如卿低着头沉默不语,阳欲暮心里摇起了小彩旗,活脱脱像一只得意的狐狸:“话说,你最近怎么变得反应那么慢了?怎么?脑子里进的水还没排干净?”
“你够了……”
单如卿不太懂为什么阳欲暮老是欺负自己,欺压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这很有成就感吗?虽然……她实际上已经二十六了……
“我只能告诉你,严婶拿给我的药,真的是补药。”
“嗯?补什么的药?”
单如卿随口一问,却不曾想阳欲暮的脸色瞬间变得像吃进了苍蝇一般的难看。
嗯?这是怎么了?
但不待她继续问下去,阳欲暮便艰难的开口说道:“补……肾的。”
“哈哈……”单如卿听后,先是一愣,然后便开始猛然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对……对不起……让我先……笑会儿……哈哈……”
我的天!原来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怀疑阳欲暮不是男人!虽然他跟自己怀疑的方向并不一样,但对阳欲暮来说简直一个比一个更打击他的自尊。
报应!这绝对是阳欲暮欺负自己的报应!
单如卿大笑着,觉得心里甚是畅快。
而阳欲暮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但还是忍不住黑下了脸:“好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那……那是什么……”单如卿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做?”
替我报仇呗!
原本单如卿想脱口而出这句话,但看着脸色极其严肃的阳欲暮,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憋着笑说道:“怕是……试探我吧?顺带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嗯……我们关系很好吗?”
“不好啊……”
“那他有什么好挑拨的?”
“……”
最后,单如卿和阳欲暮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大眼瞪小眼争论了半天,都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说这个了。”阳欲暮口水都干了,不想在和单如卿吵下去了:“换个话题吧。”
单如卿听后,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清了清声音说道:“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帮我?”
“这个……你认为呢?”
阳欲暮轻轻酌了一口清茶,垂下了眼眸,不再看向单如卿。
“我有利用价值呗!”单如卿有些腻歪了,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自己想回去睡觉了:“可是是什么利用价值呢?”
“告诉你,我有好处吗?”
阳欲暮问着,用食指在木桌上轻轻地画着,一圈又一圈。
“有。告诉我,我就知道要怎么帮你。”
单如卿目光炯炯的看着阳欲暮,一副信誓坦坦的样子,看的阳欲暮想发笑:“呵……你就那么着急想还我人情?”
“啊?”
单如卿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被人识破了。
“你难道没有想过,既然你有利用价值,那我这样帮你,留下你的命,不都是我做应该的吗?”
阳欲暮淡淡的说着,在被风吹的晃动不已烛火下,他眼里弥漫着一种悲凉的情绪。
“不,我不是这样想的。”
单如卿摇了摇头,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杯,清脆的声响让阳欲暮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皱着眉头,斟酌着字句的单如卿。
“你虽然利用了我,但却处处都在帮我,甚至救下了我的命――从头到尾,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选择。然而,我很清楚,你本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阳欲暮呆呆地看着单如卿,眼里的悲凉正在越来越亮的烛火中一点一点散去。
单如卿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郑重地看着阳欲暮,微笑着说道:“阳欲暮,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