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绿小时候养过一只狸猫。
那只狸猫身上的花纹如虎,身姿修长优雅,一双眼角微微上翘的大眼甚是魅惑。
芜绿还记得,那只狸猫平日里悠闲时,甚是可爱,自己拿根狗尾巴草就能跟它玩一个下午。
但是,一旦它发现了入侵者,便会一改常态――弓背低吼,全身毛发乍起,放大的瞳孔写满了防备。
而此刻,芜绿看了看低眉顺眼地在一旁站着的银笺,又看了看悠闲地侧卧在床榻上的单如卿,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就像是一只狐狸闯进了猫的地盘:狐狸正在想办法周旋,而猫则是紧紧地盯着狐狸,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抗拒――谁会赢呢?
“芜绿,这个新来的奴婢叫什么名字?”
单如卿慵懒的声音响起,看似漫不经心,却如一颗石子打在了银笺的膝盖上,让银笺在身份上就只能跪着跟单如卿相处了。
小姐真狠。
芜绿心下叹道。
但同时,她想到自己好像也得罪了单如卿,便感觉到自己头上汗如雨下,委了委身子说道:“回小姐,这个丫头是银笺。”
芜绿说着,余光便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银笺身上瞟去:她心下也有些好奇,这个姑娘会被小姐接受吗?
“哦?银笺?”单如卿坐起了身,如瀑的的黑发散落腰间,素净的脸上平静如水,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从何处而来?又为何而来?”
“小姐……这个……”
这个芜绿也不清楚啊!
“我问你了吗?”单如卿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尾,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芜绿,让芜绿瞬间噤声。
“银笺从宫里而来,为小姐的性命而来。”
看着银笺不慌不忙,从容对答的样子,单如卿眯起了凤眸,手心有些许冷汗冒出:这人是从宫里来的?单莲不至于对自己如此吧?而且她居然是为自己性命而来?这是什么意思?
“何出此言?”
单如卿用手撑住了床边,想要坐正身子,但她的动作却在下一瞬就僵住了――
一把匕首自下而上准确地点在她的动脉上,银笺那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她。
这一刻,单如卿与银笺是如此的相近:只要银笺用力一刺,自己便会当场丧命。
单如卿感觉喉咙有些燥热,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银笺轻轻一笑,温热的气息便往单如卿的耳垂上轻轻吐出:“小姐,你能躲过这样一击吗?如果不能,这就是我为什么来的原因。”
话毕,银笺便一闪身跪在了单如卿面前,低首说道:“银笺冒犯了,还请小姐责罚。”
早在一旁看呆了的芜绿,看到银笺跪在了地上,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是放肆!”
芜绿怒道,红着眼把手举起了起来,正准备对着银笺狠狠扇去,却不曾想被单如卿拦住了:“芜绿,我没事。”
“可是……”
芜绿觉得一股气堵在了心间,有些憋的难受。
“按照单府的规矩,以下犯上,作何处置?”
单如卿的话让芜绿眼里闪过一道光,芜绿熟练地背到:“轻则杖二十,重则清理出府。”
“银笺,你想我怎么办呢?”
听到单如卿的话语后,芜绿像是明白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