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嫡庶,凡妻妾,若有孕,则都会交给舅姑照看,直到孩子降世。若是男丁,则由族中耆老悉心教养,根本就不会令其跟着庶母!”
沈沉点了点头,起身:“也就是说,秦耳本意是栽赃你们陈公主,谁知,竟被他诈出了你们陈公主那么多的罪行。这算不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话一说,洪辞原本恢复了一些的脸色重新灰败下去。
沈太后冷冷地看着他:“你南越的公主害死了我大夏的皇子、皇帝、皇后。真真是好手段!哀家很想直接将她千刀万剐,才消我心头之恨!”
洪辞吓得苍白着脸陡然抬起,看向沈太后,慌乱地摇头:“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
“哀家知道,她是公主,你虽是洪家子弟,却也做不得主。跟着你过来的那个所谓正使,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哀家也不想理他。
“如今哀家先告诉你这件事,你回去驿馆,便给你们家皇帝写信。告诉他,若是他觉得他闺女是南越的大英雄。那正好,大夏新帝登基,正需要立威,咱们就来打上一仗!若是他觉得他不对,那很好,哀家把他的女儿还给他,他自己处置给哀家看!”
沈太后恶狠狠地盯着洪辞,满面狰狞。
洪辞直吓得汗湿透衣,只剩了连连点头称是。
这个样子正是沈太后最烦的样子,当下便挥手让他:“去吧!哀家乏了。”
洪辞连忙辞出。
又是沈沉相送。
“郡主容告,此事下官真不知情。若不是谈相自己的暗线,想必便是公主自作主张。如今鄙国陛下的身体,也不大壮实了……”
洪辞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沈沉:“谈相是想要皇太孙娶了自家孙女为妻的,陛下明面上只令国师推说皇太孙命格奇特,须得远方女子才是良配。暗地里却对谈相很是不满。
“二公主之事若是传了回去,只怕陛下的情形,会急转直下……这样一来,皇太孙娶妻之事,只怕会变得十分急迫……”
“洪副使。”沈沉定定地看着他。
洪辞一愣:“是。”
“你洪家的老祖宗,知道你来大夏,是为了算计我一个小娘子的吗?你领的这个命令,究竟是你南越国君的,谈相的,还是你们那个姓元的国师的?”沈沉淡淡地看着他。
洪辞心头重重一跳,笑容勉强:“鄙国也是好意。”
“我大夏跟北狄刚刚打完仗,送了一位郡主过去和亲,却闹出了后头的这一场。说实话,从太后到太子,甚至到我,只觉得尴尬。我们大夏是打赢了的,打赢了竟然还送了南家的女儿去异族和亲,甚至路上还出了纰漏。这简直是耻辱。”
沈沉淡淡说着,眼神转向南方,“的确,你家二公主算计得我大夏损兵折将,我大夏军方损失惨重。可是,你们南越军方又何尝不是青黄不接?
“说实话,我大夏,的确接连动荡。太后娘娘心神俱疲,太子年纪幼小,两位辅政的亲王,当年也都是闲散王爷极少任事。
“可这并不等于我大夏不敢打仗。”
沈沉回手指一指自己,“我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