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辞回到驿馆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汗。谈安之嫌弃地捂着鼻子:“进趟皇宫能把你热成这样,你还是南越的使者么?这样不顾仪态,早知道我就亲自去了。”
又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二姨母?”
洪辞连连摇头,叹道:“只怕咱们是永远别想见到二公主了!”
谈安之顿时色变:“胡说!我来就是为了见二姨母的!你可给我少来这套!我祖父可说了,谁不见都无所谓,但是我必须得亲自跟她老人家见面!我不管,你给我去马上去问!”
“……您先看看这个。”
“这什么?这么多字?不看!”
“供词。二公主直接间接害死人家大夏四个皇子的供词。”
“卧槽?!二姨母威武!牛滴!”
“……”
“看我干嘛?想办法救人啊!这还用得着商量吗?”
……
……
钱大省的灵柩停在京郊大悲寺,只停灵三天,便送灵回乡。
和尚们很想挣钱家的银子,便劝钟幻多停几天:“钱先生生前是何等的煊赫,身后的事情总不能这样潦草……”
钟幻不理他们,直接去守灵。
桂三爷便含笑拦住他们:“家里三位娘子都算计好了日子,要在族中大办呢。小郎这边即便想尽孝,也不敢违逆了三位姐姐。”
毕竟人家女儿才是亲生的,这位所谓的小郎不过是个干亲罢了。
和尚们悟了过来,只得悻悻作罢。
桂三爷却又多多地给他们银子,请他们想办法给尸体防腐。这个和尚们却是不大擅长,忙联系了隔壁的道观,水银朱砂一通折腾。
这些钟幻都不管。
因为萧寒悄悄走了来。
看见他出现,就连刚刚从昏迷中醒来,非要支撑着来送钱大省最后一程的董一,都黑了脸,咬牙切齿地吩咐人把他赶出去。
萧寒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看见桂三爷疾步出来,温润一笑:“总算出来个懂事的。”
“敢问寒公子是来送家主的么?”桂三爷虽然没有发飙,却也不那么客气。
“是。顺便跟钟郎商量些事情。”萧寒八风不动,连眉梢都没颤一丝。
桂三爷伸手往里延客:“小郎在灵堂。”
路上,萧寒慢慢踱步,却轻轻开口,跟桂三爷说话:“我的身份,钱大省可告诉钟郎了?”
“没有。”桂三爷垂眸,“小郎性子跳脱,单听说打理商贾事,便想躲了。只是家主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勉为其难。其他的,原本想要缓缓告诉他,谁知却没了机会。”
“钱大省历年积攒的钱财人手,有一半是打着我的名义募集的吧?如今钟郎若是一无所知,以他的脾气,想必是连根毛都不会还给我咯?”
萧寒轻轻地笑了起来。
“还……?!”
桂三爷也笑了起来:“寒公子说笑了。您每年从钱家拿走的银子何止百万?至于人手,这半年,家主奉您的命,折进去了多少,您心里也是有本帐的,又岂会不知?
“剩下的钱,好歹也要允许小郎和三位娘子过个好日子吧?三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