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使团的人顿时尴尬起来,领头的少年脸上甚至闪出一丝隐怒。
倒是西齐使团的人听了这话,恭敬地欠了欠身,拱手道:“还请贵管家转告钟郎,在下不才,当初还真有缘见过钱先生数面。
“在下是进城后才听说噩耗,不然,早也赶过来磕个头了。然而死者为大,既然是送灵出城,在下身上也的确背着西齐使节,不敢造次,就请贵管家转致意吧。”
听着这个声音,阿嚢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悄悄地伸头去看那使者,仔细辨认之下,顿时张大了嘴。然而被那使者一眼看过来,忙又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去。
“原来还有这段渊源。”桂三爷却丝毫不肯因这番话便网开一面,只含笑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小主人这几日心力交瘁,实在是精神不济。待过两天,灵柩还乡了,小主人定会登门拜谢二位使者。今日失礼,还望勿怪。”
“不怪不怪。既是如此,那我扫榻等候钟郎。”西齐使者抢着说道。
见他这么说了,南越的贵少年也只得勉强嗯了一声,道一句:“请钟郎节哀,保重身体。”然后扬长而去。
目送两拨人倏忽又去了,阿嚢这才追上了钟幻,走在他身侧,小声禀报:“西齐的使者,是朱是!”
钟幻一惊:“谁?”
“朱是!而且,看起来,他是正使!”阿嚢小声说道。
钟幻皱了皱眉,低头寻思片刻,轻声吩咐:“立即给莲王送信,让他守好了宁国夫人。”
“啊?”
“朱是都能混成了西齐正使,你拿你那猪脑子想一想,朱蛮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钟幻白了他一眼。
阿嚢呆了半晌,忽然一个激灵,几乎要跳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我的妈呀!他就是西齐失踪了的那个凤太子!他带着牡丹郡主回了西齐!他肯定还已经把皇位弄到手了!”
“还行,没蠢到家。赶紧把消息送出去吧。”迟疑片刻,钟幻方叹了口气,低声道,“给萧寒也说一声。”
……
……
得到消息的莲王二话不说便派了晴鹤去宁国夫人府:“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给我看好了王婶。若是平白让人从你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我要你一家子的命!”
即刻又命人去喊息王入宫,只说有要事;自己则直奔大鸿胪寺,亲自去找朱是。
谁知朱是早就恭候多时,见着他,笑着行了礼,便问:“是现在就进宫去见沈郡主和太后娘娘,还是王爷先陪我去见了宁国夫人再说?”
“先进宫。”既然他干脆利落,莲王哪里还会跟他讲究什么礼节规矩,拽着他便上了自己的马车,长驱直入进了大明宫。
梨花殿里,沈沉茫然地看着满脸油汗的息王:“六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先让他们给我弄口绿豆汤喝。这大太阳地进来,我差点儿被晒晕了。”息王拿着手巾满脸乱擦,正要大喇喇地坐下,一转脸看见板着脸的沈太后,顿时规矩地双手垂着站了起来。
“椎奴,带着他到后头洗洗。这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