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额头之上已经白雾蒸腾,汗流滚滚。
任鹤见到“巽刀”阵法被如此轻易破除,不由喜上眉梢,这些年间他困地下,与囚徒无异,但修为却是一刻不曾落下,数年的苦修积累,这才有了今日的举轻若重。
他侧脸看向秦远,见到秦远仍在绘制阵纹,走的是以阵破阵的正统路子,说是正统,很多时候下也可以被称为保守,相较之下,他以浩然正气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显然要更加干脆利落,也更高明。
“哈哈,在下不才,先下一城!”任鹤不顾仪态,大笑说道。
秦远侧了侧脸,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茬,无论做任何事情他都追求一个全神贯注,决不允许一心二用,哪怕现在处于落后位置。
尉迟锋摇了摇头,心中想着,秦远恐怕要折一下威风了,只是不知这任鹤要秦远做的是什么,估计到时会有好戏看。
“最毒是女人心”这话他不怎么认同,但“最坏是文人心”他倒是很认可,别看很多深读孔孟之道的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可实际上肚子里装了不知多少坏水!
“起!”
任鹤长剑斜刺进龟甲一侧,距离龟甲边缘只有发丝般空隙,精准的可怕。长剑刺入之后,任鹤手臂微微用力,大喝一声,就要将这龟甲撬起。
可是就在这时,一脸欣喜的任鹤忽然面色骤变,猛地松开长剑,急速后退。
也就在他后退的那一瞬间,一道拇指粗细的电流忽地沿着剑柄激射而出,而后四
散炸开,周边石砾瞬间焦黑生烟,哪怕是长剑剑柄上镶嵌的美玉也炸成齑粉。
此处龟甲的防护阵法不仅仅是那“巽刀”,还有隐藏的雷霆之阵。
那符云平既然敢将如此重要之物放置于此地,那么他就要有十足的把握让这些龟甲不会被轻易破坏,哪怕是任鹤这位阵法设计的重要参与者,一个不小心之下也险些着了道。
“呵呵。”
秦远又是侧了侧脸,轻笑一声,继续投入到了阵法的布置之中。
任鹤面色十分难看,恍如风干了的陈年腊肉,紫红饱涨。秦远的这声轻笑比出言嘲讽更让他难堪,这让他的自尊心深受伤害。
这些年来困于地下,他什么都看开了,唯独这尊严脸面一事,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愈发执着。往日间他受人百般讥讽,被施念瑶经常讽刺,他可以无动于衷,这并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因为实力所迫,深埋心底。这也造成了他的自尊心极其敏感,对尊严与面子一事愈发在意。
秦远的一声轻笑的威力仿佛放大十倍,如刀剑般戳在他柔软而敏感的自尊心之上,让他难堪异常。
“哼,不要得意太早,我终归比你先行一步!”
任鹤一声冷哼,伸手抽出跟在身后的一名卫兵腰间佩刀,一声怒喝,浩然正气充斥刀体之内,垫步上前,一刀插进另外一侧的龟甲边缘,猛地搅动,浩然正气再次喷吐,伴随着轰然炸响,密麻如蛛网般的电蛇逸散而出,却没有一道能够爬上刀锋。
这雷霆阵法也是当初他参与设计,只是最初之时没有用到此处。
他稍稍测算便能瞅准这阵法的薄弱罩门,又以浩然正气将比较下来十分微弱的雷电之力逼迫开去,破掉了阵法。
“砰!”
龟甲飞起,落于远处。
任鹤已经破开了一处阵眼,秦远那边仍旧没有动静,他还在埋头绘制,物我两忘,仿佛参与赌约的并不是自己。
从一开始,他便从此处地气流淌的分支之中看出了巽刀之阵下还有一处雷霆阵法,所以准备时用的时间就更加久了些。
他本着五形生克的原理,布下兑金阵法来破开巽刀之阵,又以最纯正的乾金与坤土阵法想要克制地下的雷霆之阵。
这两处阵法走的是取巧的路子,以四两拨千斤,并不太耗费时间与气力,尤其是心中又有辛午千百年布阵的经历,所以布置起来并不是太难。
只不过,秦远所做的并不仅仅是这些,而此处的阵法也不仅仅是这些。
“刺啦!”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任鹤再破阵之时要得心应手的多,算准方位,长剑以浩然正气纵横劈斩,破掉巽刀之阵,再找到雷霆阵法薄弱之处,插入长剑,浩然正气喷薄而出,将內理阵纹绞杀成一团乱麻,如此两座防御阵法就被其破除。
“砰!”
又是一块龟甲被撬起,腾空翻滚,落于远处。
而秦远在此时才刚刚结束了阵法的布置,抬起头来,扭动几下酸麻的脖颈,骨节嘎嘣作响,倒是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