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事手段?此事,太容易露陷。”
明夷解释道:“我并非想找人冒作韦澳,只是想,若有一个忠心之人,能替代韦澳的作用,成为圣上手中那把剑,那么,这韦澳就无用武之地,也无威胁之力了。”
凌占筠站了起来,长袖一挥,手背在身后,踱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若韦澳无用武之地,失了圣宠,恐怕便会疲于对付他开罪过的王亲国戚,便如失去利爪的虎,摔入狼群之中,必然是要被咬掉一身血肉,甚至难以保全性命。当然就无法对圣上产生威胁。”
木兮不解:“他若失宠,难道不会狗急跳墙,对皇上不利,并挟皇家血脉作乱?”
凌占筠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他藏四君子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待他成为一国之相,而国君病弱之时,立前朝王子王孙为新王,以此,得天下之权,实现抱负。”
明夷对韦澳在朝中的地位也有所耳闻:“可惜,他为了获得皇上的信任,以刚正为名,肃清朝野之余,排除异己,虽有所成,但也树敌无数。若能掌权,便是大唐铁腕宰相,若不能青云直上,便需时时受皇帝庇护,否则时刻有性命之虞。”
明夷未说出口的,凌占筠应当也明白。唐宣宗之所以一直信重韦澳,但只使他任京兆尹这般得罪人的苦差,未掌六部之权,也正是有此考虑,知他雄心勃勃,要磨他、耗他、用他,并使他时刻守在皇帝羽翼之下。
这个地位,最是考验耐性,若韦澳熬得住,或有一日,宣宗要用他来克制令狐、崔氏,他顺理成章就能成相。若他有半点差池,万劫不复。
明夷想得越明白,心跳越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不是个好赌之人,一向求的是安稳,无论经商还是行走江湖混迹帮派,为的都是在乱世中求存。但今日,她按捺不住豪赌之心,或者不是今日,在她逐渐陷入与伍谦平的纠葛之时,这场赌就不可避免。
她要让伍谦平代替韦澳的地位,成为唐宣宗面前最受宠的臣子。
凌占筠似有发觉:“你已有替代他的人选?”
明夷点头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阿爷应当知道,我与伍谦平已经相识多年,但我一直未肯嫁他,可知为何此次改变主意?”
明夷似笑非笑,面有狡黠之色。
凌占筠想了会儿,他自然记得,当年丰明夷与伍谦平厮混之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儿,她并未对伍谦平动情,只将他那里当个疗伤和短暂躲避的地方。终于她还是抛下了伍谦平。
他更清楚,从丰明夷懂得情为何物开始,爱的就是萧郎,是那个时之初,这回他死而复生回来了,自己女儿又一次陷了进去。
因此,凌占筠毫不怀疑,如今,明夷不要正妻之名都要嫁给伍谦平,一来是被时之初再次辜负,凉了心,二来是因为伍谦平今非昔比,已经任侍郎之位,掌工部尚书之权他离大唐权力核心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