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您甭这般说,您身子骨健朗,日后还能长长久久呢!”邵夫人坐在一旁,开口安抚。
老太君如今这年岁到了,心里了然自个的身子。
听着邵夫人宽慰的话,也是没半点在意,好一会后又道,“我人老了临老,能见着你们也是不错。让人都出去吧,各自回去院子,不必在这候着了。”
“是。”邵夫人得了老太君的交代,便让桑妈妈去知会了一声。
好一会后,各房夫人们都回了去,留在主屋内的还有祝九,邵常氏和邵吴氏。
老太君看了看邵夫人,又看了看邵常氏和邵吴氏,当即摆手道,“你们也都回去罢,让邵祝氏留着,陪我说几句话。”
“是。”邵常氏和邵吴氏本也没想坐在这。
她们与老太君也算不上亲厚,即便是在门里二十几年了,平常是在老太君跟前讨好得多。
可讨好老太君有何用,无非是传出去好听罢了,尽孝道。
这人都是一样的,于人无用者自是不相来往不生亲厚。
瞧着连邵夫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邵祝氏,邵吴氏又忍不住犯嘀咕,随着和邵常氏从里边出来,便念叨了起来,“老太君临了了,还留着邵祝氏说话作甚。”
“说起来孝心伺候的,咱们几个哪个不是排在前边?”虽说留下说话也没别的什么心思,里里外外无非是跟人叮嘱几句话罢了。
可到底论起长幼,也轮不到祝九留在屋内陪着说话。
邵常氏听邵吴氏这般念叨,不由得撇了她一眼,“邵莫先前去了,这邵祝氏生下小的九死一生,如今瞧着人那模样就个要去了没甚的分别。”
“你若到了如此境地,兴许老太君也得留你说说话。”邵常氏心里拎得清,说起来,邵祝氏也是可怜见的。
如今才二九的年华便没了夫君,日后便是要日日独守空房,说是人一余生不长。
这不长不长,就算活到个耳顺之年,这都还有四十几年。
邵吴氏听着邵常氏这话刺耳,不悦的闷哼了一声,“无端端的往我身上扯作甚,这边不是咒人难呢?”
“你若少说两句,便不用听这般话。”邵常氏心里终究还是对祝九生了怜惜。
那日她临盆时,她这个做婶婶的便去了她的院子,也是亲眼见着人险些没活过来的。
邵家门里有难产的厉害的,还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
光是听这生剖的时候,邵祝氏从屋内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生,她到眼下还记忆犹新。
邵吴氏见着邵常氏偏着邵祝氏,知晓再说也讨不着好话了,索性快步回了院子去。
祝九留了下来,即便祝九不来,老太君也是要寻她来说几句话的。
邵家长房门里,最为出息的就是邵莫。
最为长房的长子,便是如此,而今留下一个血脉人已经没了,老太君寻人来并非是要说几句宽慰话。
说起邵莫,就连邵莫的父亲从军多年,都抵不上他的品阶。
可见是一代比一代强。
“老太君。”祝九不与老太君跟前多来往,但如今在门里心里头有些嘀咕,人难免是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