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嫁给他人了,而他如今只是个寂寂无名的伯府子弟,拿什么去向皇上求亲。
李玉麟怀揣着郁闷心情回了府里,回府后听闻母亲和大哥都已入睡,冷锅冷灶的,这哪里像个家,他便是死在外头也没人知道。
这几日都是晴天,晚上月光很好,地上的积雪却未化,婧儿站在窗边边看外头的梅林,白雪红梅皎月清风,这便是风花雪月了吧,确实很美。
小宫女糯米拿了件狐裘斗篷来给她披上,听她嘴里在吟诵着什么,憨实地接了一句:“这怎么是清风?这是寒风啊,郡主快上床上躺着,别冻病了。”
婧儿摇头轻笑,小丫头不知愁事,迷迷糊糊也挺快活。
一阵冷风袭进屋里,吹得横梁上的玉质风铃叮当作响,糯米说她去搬张梯子来,把这铃铛摘下来,叮叮当当地吵着人怎么睡觉?
婧儿制止她:“你把门窗关上就是了,没风它便不响,在梁上挂了几年了,摘了我还不自在。”
新荷走进来,见糯米又犯浑,虎着脸说了她几句,“郡主今早上要穿的衣裳烫好了么?在这儿犯什么浑?”
糯米缩着脑袋鹌鹑一般不敢抬头看人,弱弱辩驳了两句:“郡主的衣裳都是新的,尚衣局送过来就平整的很,不必再烫吧。”好端端的新衣裳,先洗一遍烫一遍,还未穿就旧了两分,她在家里时,买了新衣裳立刻就往身上套,就想沾这股新气呢。
新荷叉着腰骂她:“犯懒的丫头,一天天就知道往主子跟前凑,让你干点儿正事便推三推四,这衣裳在尚衣局过了多少人的手,主子贴身用的东西,你不亲自洗护妥帖,放心让主子上身?”
糯米委委屈屈地应下:“我这就去。”
婧儿却叫住了她,“糯米今夜给我守夜,新荷,你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去把我的衣裳烫好了熏好了,挂到我屋里来。”
新荷柳眉倒竖,不敢相信主子竟然护着糯米来下她的脸?她从主子蹒跚学步时便跟着她,糯米才来多久,主子竟是一点儿情分都不顾了?
婧儿蹙眉:“你这是什么脸色?摆给我看的?”
新荷立刻收敛了情绪,低眉顺眼道不敢,退了下去做婧儿交代她做的事情。
婧儿是在坤仪宫守了夜,待子时钟声响起,给父皇母后拜了年才回来的,主子没回来,宫人哪里敢歇下,如今婧儿既歇下了,其他人也就能歇了,初露见隔壁新荷屋子里灯还亮着,去敲了她的窗,问她这样晚还在忙什么?
新荷打开窗户,一张不再水嫩的脸上满是怒气,更添了几分刻薄相。
“给郡主烫衣裳呢!”
“怎的要你烫?哪个小宫人不能差使?”她们在浣翠居可是元老级的人物,底下小宫人随便使唤,她们只负责跟在主子身边递个帕子端个茶。
“哪个小宫人我敢差使?咱们年岁大了,怎比得上那些年岁小的丫头讨主子欢心。”
她和新荷都过了出宫的年纪,她们陪了主子十几年,打算跟她一辈子的,可到头来,她们还未离去,主子已嫌弃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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