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岐自昏睡中醒来,腰间好像缠了一只蟒蛇般,她迷迷糊糊的摸索过去,果然是程衍的胳膊,转过头,那人正看着自己。
“醒了?”
程衍凑过来,咕哝道:“小朋友很爱睡懒觉啊。”
程岐被他弄的好痒,一个劲儿的缩着脖子,心道是谁亲着亲着突然把自己抱回采石阁的卧房,又是好一番不知羞耻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彻底敞开心扉,程衍很是激动,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抒发内心情感,遂特别的能量爆棚,折腾的程岐快要散架。
由此累到不省人事,直到现在才醒。
“起开。”
程岐推开他的脸,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又是青苗那个小丫头,她道:“姑娘,要备膳吗?”
“不用了。”
程岐懒懒的应了一声,她实在是累到没有胃口,青苗听到这话便乖乖的出去了,只是不到几秒后,又有人敲门道:“阿岫!宗玉!”
是程渊。
程岐一愣,撑身起来道:“怎么了?”
“三房那边出事了!”
程渊那边捉急道。
程岐和程衍对视一眼,两人都飞快的穿好衣服,推开房门,瞧见在花厅里面踱步不停的程渊,皱眉道:“怎么了?”
程渊瞧着他俩,又看见程岐脖间的吻痕,连连啧声,以兄长的身份指责道:“你说说你们两个,白日宣……”
“别废话!”
程岐脸一红,索性打断道:“三房怎么了?”
程渊只得道:“谭家父子趁着三叔卧病在床,勾结二房的人将那几庄生意全都更名转走了,包括……大邑山的金矿!”
程岐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道:“你说什么!”
…
国公府,云楼二层的花厅里,谭白被狠狠的抵在墙边,程铭目眦欲裂,攥着他的衣领,切齿道:“谭白!是不是你和你爹做的好事!”
谭白表情淡然,没有开口。
程铭怒不可遏,抬拳打在他的下巴上,那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些红血来,伸指头轻轻拭去,挑眉道:“文常,别这样。”
程铭听到这话,气的更狠了,眼底恨不得射出钢钉来,直接扎穿谭白消瘦的身子:“谭白!你个畜生!亏我爹这么相信你们父子!没想到你和谭丕居然是二房的走狗!你们居然骗了我爹这么多年!”
说罢,不解的再要挥拳。
只是这一次,被谭白伸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程铭一愣,有些震惊的看着他,谭白施力,他右手疼的快要炸裂,艰难道:“你……谭白你居然……你不说你不会武功吗?”
谭白并没有想伤害程铭,只不过顺手将他推倒在旁边,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不疾不徐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谭白抬头看向左边。
程姝站在那里,浑身颤栗如筛,大眼睛空洞而惊恐,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她怎么也没想到,谭家父子表面是三房的人,实际上是二房的忠仆,他们将三房的产业全部更名至二房和谭家名下,包括那座大邑山的母矿,如今的三房,才是一副空壳。
“明……明玉。”
程姝泪如泉涌,颤声道:“你……怎么能这样。”
“别怕,玉儿。”
谭白缓缓走过去,冷淡道:“我说过,我会想办法的。”很松泛的呼了口气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做到了吗,二爷信守承诺,许了我很多好处,我现在,可要比那些所谓的贵族少爷,更有身价的多。”
程铭瞧见谭白靠近程姝,终于男人一回,他站起来扑过去,大声的喊道:“谭明玉!你离我妹妹远点儿!”
结果被谭白一招击倒。
“哈哈哈”
卧房里,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她衣着千金,发髻上满是玲琅的珠翠,瞧见三房兄妹的狼狈,笑道:“玉儿姐姐,容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名门闺秀,如今,也终于轮到我们二房了。”
程姝头脑欲裂,急喘着气,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谭白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淡笑道:“别担心,玉儿,我还是会娶你的。”
程姝完全呆滞住了,只知道紧攥着谭白的衣角,那人心满意足的挑了挑眉毛,对地上的程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程铭也知道大势已去,眉头紧锁,颓废的一动不动。
…
与此同时,裕兴鱼行的后屋茶厅里,谭丕端坐着,接过婢子奉来的茶轻抿一口,说道:“听说三房的两个孩子去云楼闹起来了,二老爷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一旁,程云杉斜靠着,拿了块糕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