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正是从另一口棺材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挣扎,而且愈发的激烈!
我脑补出了电影里僵尸的样子,心说这棺材里装着的,会不会是一具僵尸?为啥要和二叔的肉身存放在一起?之前没看清那另一个灵牌上的名字不知道啥身份?
他的母亲?不可能!二叔的灵牌在前,另一个在后身份不可能比二叔的尊贵。那会是他的老婆?也不大可能。二叔在内蒙沾染了墓虎血煞,不能和女人发生关系,那会是啥?难道是尸妻?一具僵尸老婆?纯粹发泄欲望用的?
我没解读完二叔的记忆,参不透里面儿的玄机,还有之前铺天盖地的那些画儿,一张张诡异缤纷,让人捉摸不透,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怎么又醒了?
呼吸着棺材里的空气,我并不觉得憋,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处于灵魂状态?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脖子,果真没心跳了,动脉只是一坨死肉。
一阵阵心酸难过,想哭却流不出泪来,我真的死了,可既然已经死了,为啥还能操控着二叔的身体,真切的碰触到棺材板子。
隔壁棺材的抓挠声渐渐停歇了,我在想里面会不会是那只死狐狸,肚子里还有小崽子,被二叔扔进了棺材里,现在苏醒了开始拼命的挠板子。
可是它已经被那幅画抽干血了呀,死的透透的,母之不存,子亦枉然,肯定一起死了。
咳!倒是那个假扮丫鬟的雯儿,令我有些恻隐唏嘘,这狐狸真能抓人的心,知道我朝思暮想的是那个未得谋面的小丫鬟。
事到如今,很多事儿我也看透了,所谓的妙玉和丫鬟,都是引来的别人的梦,二叔好厉害,可以把别人的梦代入到画卷中,布景设局,勾勒出另一个人生。
所谓的妙玉,就是李娉娉本人,只是在梦中她把自己当成了妙玉,而那丫鬟,还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的魂?二叔用这种控梦术,操控着别人的潜意识。
另外在他烧那幅《金陵十二钗》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声响真的像楼宇焚烧的动静,还隐约有一群女孩子在呼救,如果那幅画真的寄存了许多女孩的梦的话,那她们岂不是全都要吓醒?
即使被狐血侵染,又何必烧了她们,继续放在画中不好吗?还是利用价值已经结束,各自遣散了现在那块火洗布里,展现的是那被剥皮女子的模样,谈不上多好看,一般人儿,二叔利用她又要干啥?
会不会那另一口棺材里放着的就是那名女子?不不不,太扯了!她的皮是赤血狐给剥的,跟棺材里的人又有啥关系?再说二叔神龛牌位上,早就立了那另一口棺材主人的牌位,只是我没看清而已。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突然我所在的棺材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啼哭声,悲悲戚戚,哀伤至极。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正是正是那丫鬟的!她她不是已经?
四下观瞧,狭小的棺材里除了我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这动静儿,又不像是隔着棺材板子传进来的。
难道雯儿没死?还活着?我脑子一时间有些乱,雯儿是那只母狐狸假扮的,满嘴胡说八道,还什么那幅画是沈三白画的,结果是块儿火洗布
“呜呜呜”抽泣声依旧。
我感觉身子微微的飘了起来,像是一团虚影脱离了二叔的身体,依旧还是自己的模样,然后“穿透”了棺材,直直的朝那个防盗门飘去!
这种感觉像是以前,我被一群丫鬟抬着,迷迷糊糊往天上飞所不同的是,之前我什么也看不见,而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像是一缕烟,款款的飘出了棺材和二楼密室,来到了外界。
那嘤嘤的哭声就在耳畔,像是引魂铃一样牵引着我,直直的朝南方飞
夜幕下的北京再次呈现在我眼前,楼灯璀璨,车水马龙,所不同的是,这次像是坐着热气球在游览,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已经一天了,现在是黑夜。
死亡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抹魂,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亦何苦”这句话的含义,其实灵魂状态跟活着也没啥区别,只是更加洒脱,自在了。
然而这嘤嘤的啼哭声令我悱恻,它到底是要牵引我去哪儿呢?
越过了一座座高楼立交桥,我被牵引着到了一处住宅区,这地方我有些印象不是丰台吗?
飘进一扇窗子里,我清晰的看见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抱着维尼熊,背对着我沉沉的睡着,哭声愈发的真切,接着“轰”的一下!我像是被油烟机抽走的烟,瞬间吸纳进她的身体里,登时失去了意识。
“呜呜,呜呜,你醒醒,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