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碧澜姑娘把毒药和胭脂混在一起,送给徐夫人使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的路。
要么死。
要么留在贵妃娘娘身边,听凭差遣。
崔贵妃向把她许给汉王为侧妃,只不过是一时脑热,图的就是能随时放在身边盯着,心里安心。
春花悄悄把崔贵妃的发鬓弄乱,然后把她请到内室。
“娘娘,依奴婢的意思,不能把碧澜姑娘留在汉王身边。”
崔贵妃也在想这件事,可眼下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不管汉王喜不喜欢碧澜,只要放在汉王府,成为汉王府的人,她想亲自盯着碧澜,都有一个合适恰当的理由。
可如果不放在汉王府……那放在谁身边比较合适呢?
青花道:“奴婢觉着,汉王手底下那个翰林院修撰就不错。”
崔贵妃讶然。
“你是说徐元啊?”
他才成亲多久啊,这么快就纳妾,不就是藐视皇威吗?
“不行,如果让宝贞知道了,非得领着兵杀回来不可。”
宝贞公主就阮妙菱一个女儿,从小疼得跟个宝贝似的,那会儿进宫的时候,还说日后要找一个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女婿。
让她知道徐元背着她这个丈母娘,偷偷娶了三妻四妾……
崔贵妃想都不敢想。
青花劝道:“娘娘真是糊涂了,徐夫人用了碧澜姑娘制的胭脂,难道还能长命不成?如果她用得勤快,一两月之内必然暴毙而亡,若是用的慢,半年之内,这具身子也就垮了……到时候,徐大人还能留着她,不变心?”
崔贵妃想了想,并未一口答应,她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本宫把碧澜放在徐元身边,有什么用?”
青花道:“大用小用,其实都是娘娘的一句话。”
“怎么说?”
“娘娘想想,徐大人是汉王身边最得力之人,娘娘玉成他和碧澜的婚事,一来能让那些个幕僚门客明白娘娘的用心良苦,二来娘娘也有了由头,时常把碧澜姑娘召进宫,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愁她会把下毒的事抖搂出去。”
崔贵妃听后点点头,沉吟道:“你说得好,可是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听说宝贞在去青海卫的途中,接连击退了好些不上台面的反军,正是威风凛凛风时候,这点小波澜对她还构不成巨大的打击。
只有等她吃了败仗,皇上震怒之余,再把阮妙菱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消息传过去,才能让她彻底留在青海卫!
这样做,她才能保住皇上,保住汉王,保住他们一直以来惴惴不安守着的皇位。
兔月倒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张帕子,小脸化得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
太医刚走,她就从床上爬起来,眼巴巴地等着金亭送走太医,再折回来看她。
“金亭哥哥,我方才演得好不好?”
金亭一进门,就看到兔月靠在床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等着他夸奖一般。
他忖了忖,笑道:“不错,只是有一点,下回太医给你诊脉的时候,不用一直叹气。”
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