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宴席,锺离荀神色不变地拥着萧洛入座,明太妃老练沉着,也未问来去缘由。
歌舞依旧演奏着,右相和左相公良涧率众臣举杯敬酒,王上欣然允,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休。
王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玉酒杯,灌了一杯又一杯酒,一滴滴晶莹欲滴的酒渍顺着薄唇往下流,王上神色虽畅快,但借酒消愁之态之意顿显。
萧洛的心剧痛,也不知如何劝,难道是因为姐姐?
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只是不能确信,萧洛知道王上对姐姐的心不会是那么简简单单,王上当初带她来王宫也是为了将姐姐囚于宫中,可王上平日又责罚姐姐多次,对她宠幸,她真的摸不透君心。
玳玉和茵妃等人压下不佳的心绪同明太妃笑谈,有意无意也望见王上在高座上饮了很多酒,周身散发着孤寒之气。
明太妃吕嬷嬷为她布菜,她端庄不减吃着,一边应酬诸妃和诸王公的攀谈,但王上的失态她怎会未发觉?身为王上在这种日子独自一人酩酊大醉实在不合规矩。
明太妃端庄笑了笑,出言对一边服侍锺离荀的秋水道:“这么好的日子,王上心情好多喝了几杯,还不快扶王上下去歇息。”
秋水会意,敬佩明太妃之举缓解了不符合时宜的场面。
夜间从昭纯殿出来穿戴整齐的赵若嫣带着贴身婢女念珍赶到紫宸殿外的长街时,阿融正被一群奴才按在紫宸殿外的大凳上行刑,晦夜如深,灯光照亮殿外的一大片围着的高高宫墙,宫女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阿融的腿肉被打得开了花,可还死死咬牙不吱声。
赵若嫣已清楚那晚和子策哥哥一事的来弄去脉,更是深知阿融救了她,她对阿融心怀愧疚却无可奈何相救。
“念珠,等余公公行完刑拿瓶最好的药膏送去偏殿交给阿融姑娘。”
念珍也怜惜道:“是,念珍记下了。”
二人悄然离去后,余全也行刑完毕,默然看了眼阿融,让人将她抬回了偏殿,天冷得让人时不时忍不住呵着热气摩拳擦掌。
观刑宫人们里不乏平日里爱欺负刁难阿融的,这场丈刑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太过凶猛心惊,只会让她们胆颤之余更加厌弃阿融,王上多次惩罚于阿融,她们认为不过是因为她爱惹事生非。
殿外寒风呼啸,朝阳殿宴席依旧热闹。
妙兰赶回来时,阿融气息奄奄趴在床上,屁股朝上,满是淋淋血迹。
“等等,你们站住,阿融姐姐犯了何错,你们为何又责罚于她!”妙兰冲到外面拉住一个观刑的宫女。
那宫女一下挥开妙兰揪得死死的手:“你快将我的棉衣抓破了!”
“阿融一向恼王上厌烦,这次更是犯了冲撞王上的大罪,合该是咎由自取!”
妙兰气急:“不许你这样说阿融姐姐!”
宫女幸灾乐祸道:“王上一向不待见阿融,你自求多福吧。”
宫女走后,只见宫门外快步走来一个人,那人连忙将妙兰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