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柏直吓得菊花一紧,全身顿时僵住,心里一阵暗骂:你大爷!骏猊你真是我亲爹!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吧!
骏猊也不知是何时进的屋,影子映在藕荷色的纱帐上,语气十分平静:
“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儿一早我们兄弟就出门给你找银子去了,最快三五日就能回!你自个儿老实消停呆几天,别给霸霸们找麻烦,听见没?”
虽然憋了一肚子脏话想骂人,但他还是很没骨气地闷声咬牙道:
“……知道了。”
“得,那我也歇了,你们继续吧。”
他绝对是故意的!
“哎,等等!”
雪河突然喊了一声:“你们八个全都去吗?”
“人手不够啊!只能都去。”骏猊语气中满是无奈,接着说道:“所以这大宝贝儿可就交给你了——看紧点别出事儿,正经的。”
雪河笑,看看一脸丧气的覃柏,抬头在他唇上安慰地轻吻了一下: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
“天,真特么蓝啊。”
覃柏神清气爽地站在永乐殿门口,随意舒展着臂膀伸伸懒腰。很好,八位祖宗都出门了,终于又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没人管的感觉简直爽爆。
“喂。”
雪河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覃柏转过身,只见她坐在桌案上,手里正拿着上次蚆螛送来那个卷轴:“熟读,并背诵全文。”
好吧,家庭作业还是有的。
覃柏只得转身回来,认命地从她手里取过那卷轴,一手展开来放到案头,另一手却揽过她的腰身,挑了挑眉峰:
“那,我背一遍,你就亲我一口。”
“成。”
雪河答应得倒是十分爽快。
覃柏脑子不笨,那檄文写得漂亮,字字珠玑,结构严谨,不过诵读过两三遍他就已经烂熟于胸了。雪河弯着一双笑眼监督着他背诵几遍,将双臂挂在他肩上,认真地履行诺言,乖乖地将双唇主动送上。
起初覃柏手搭在她的腰间还算规矩,不过才来回背了几遍,就开始不老实,贪心不足地越抱越紧,最后索性吻住她的唇瓣不放,手也不安分地扯弄她的衣裙想要求欢。
雪河发觉,身子一扭,灵巧地躲过他的纠缠,边朝外跑边咯咯笑着打趣他:
“我哥哥们这一去少说得有五六天,若要由着你乱来,只怕熬不到日子你就要精尽人亡咯!”
“那,不能够。”
覃柏哪里肯放,随即不甘心地追出来:“骏猊也忒招人烦!哪见过这么当哥哥的!”
雪河滑得像条泥鳅,每次覃柏以为马上就能抓着她的时候,偏就眼睁睁看着她一矮身、又从腋下溜走、叫他扑了个空:
“可别这么说。其实就数他老实,哥哥们平时总欺负他,最讨人嫌的差使也全派给他。就说昨晚那事儿,肯定是大家全都耍滑跑了,他推卸不掉只能来招讨你讨厌。”
覃柏追了半天也捉不到,倒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
“你这蹄子也够招人烦的!”
雪河活像只机敏的猴子,蹭蹭几下就顺着柱子爬了上去,得意地坐在屋檐底下的椽子上,垂下两条白花花的小腿来,高高在上地取笑他:
“王爷,您这身子骨儿可是不成啊!”
“啐!你这小妖精!”
两人如今都没有仙术,但雪河身手敏捷,覃柏却只能站在地上干瞪眼:“你快下来!动不动就上房!成何体统?!”
“略略略!”
他越是气急败坏,雪河就越是故意逗他,还娇滴滴地朝他招手引诱道:“相公公来嘛,上来啊!”
覃柏气得跳脚,然而就算蹦起来也就勉强够到她的鞋底。她绣鞋上的绒球跟逗猫棒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直把他耍得团团转,场面十分滑稽。
两人正在门口闹着玩,只见老内监笑呵呵地来到近前:
“王爷,世子求见。”
“有种你在上头呆一整天,就别下来!”
覃柏丢下句狠话,气鼓鼓地回去更衣了。
老内监还站在原地,满脸笑容地缓声劝道:“小夫人也别闹啦。让外人瞧见,不好。”
雪河见他走了,也觉得没意思,便抱着柱子一点点滑下来。
“待会儿世子就来了,您还是先进去回避一下吧。”
老内监上前扶了她一把,低声劝道。
“好吧。”
雪河怏怏地回到内室,不一会儿,就见世子领着一大群人从院门进来,直奔大殿就去了,神色凝重,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老内监大概是得了王爷的授意,一直守在内室,什么也不做就专门盯着她。
雪河有心想去前头听听,他就上前拦着:
“小夫人别闹,您的身份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