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就跟防贼一样防着宁王!你就算再有本事,练出的兵一个能打一百个,有个蛋用!没有兵符你就只能调动王府的三百亲兵而已,就这几个人还想造反?做梦吧!
覃柏苦着脸,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后头的印记——虽然已经不怎么痛了,但是却像是扎进了心里,这个事,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我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呢?
“很好。”
赑屃看了一眼众人,点点头:“一个月之后,我会来检查各位的进度。……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分头开始行动吧。”
众人纷纷称是,正在大家都准备散了的时候,却见覃柏突然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有个问题。”
赑屃点头:“好,你现在可以问了。”
“如果,失败了呢?……你真会送我回原籍吗?”
“不会。”
赑屃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琥珀色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原本一团正气的表情画风突变,瞬间活像只阴狠狡诈的狐狸:
“事实上,我是个不能接受失败的人。如果有人胆敢把我的计划搞砸,我肯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后悔到这世上走过一遭。”
所以先前在天牢里说的全是骗人的吗?!这句才是实话吧!
覃柏崩溃:“你们都是魔鬼吗?!”
站在阶下的众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竟是各自散去。赑屃那张严肃的脸上也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伸手拍拍覃柏的肩:
“魔鬼管我们叫爸爸。”
覃柏突然想骂人。
但赑屃并没给他这机会,脸上始终挂着那种奇怪的笑容,连同他布下的结界一起消失了。
“他愿意挤兑你,就说明你还有价值。”
殿上的众人已经全部散走,只剩下椒图还站在身边:“我大哥很忙的,从不在一无事处的人身上下工夫。”
“他明明是在威胁我。”
覃柏拉下脸来纠正道。
“原来你知道啊。”
椒图冷笑一声,从头上抽出根发带将袖口扎紧、绑到胳膊上,边往外走边说道:“顺带告诉你个事:他上一个契人因为办事不利,现在脑袋还挂在御马监吃马粪、身子绑在处刑司天天遭雷劈呢。……你啊,可长点儿心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出了门,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覃柏整个人都不好了。
雪河安慰道:“别听她胡说八道。那个契人是因为中途逃跑险些坏事,才被整成那样的!大哥最讨厌背信弃义的人,他呀,现在想死都没门儿。”
覃柏刚想说“实在不行我们就私奔吧”,结果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眼前雪河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漂亮如故,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可一想到她那些变态的哥哥们,覃柏突然就有种爱不起的忧伤,只想把脸埋进她的胸里大哭一场。
实在,太憋屈了。
雪河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双手捧起他的脸,拧着眉头怜惜道:“放心,我肯定会帮你啦!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你说话可要算数的啊!”
“那当然!”
雪河笑眯眯地伸臂揽过他的脖子,仰起脸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一双灵眸缓缓转动,媚眼如丝:
“你是喜欢天上的我,还是凡间的我啊?”
“都好、都好。”
然而此时的覃柏还完全沉浸在身首异处、求死不能的恐惧当中,有些敷衍地吻了吻她,苦笑道:
“你觉得我要是搅黄了赑屃的计划,他是会蒸了我、还是煮啊?”
雪河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呀,哪里都好,就是忒怂,胆子一小就显得没出息!”
“夫人说得都对。”
哀怨地点头。
“造反当皇帝有什么难的?我大哥既答应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可劲儿作就是了!有困难只管张口!那九个人就专为伺候你一个来的!你才是主角儿!妥妥地把心放肚子里,安心当你的皇上吧!”
“我哪敢啊?!你看你那群哥哥,岂有一个是好缠的?”
“嘁。”
雪河白了他一眼,伸手便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胸膛挺起来!当初你这王爷不是当得挺像回事么!……今儿我就先教你怎么治理他们!”
“别闹。”
“喊人,叫他进来。”
“谁?”
“骏猊啊!他现在是你的侍卫,就先从他开始!”
“不要吧……”
“快喊!”
雪河瞪起眼睛,命令道。
覃柏无奈,只得清清嗓子,朝门口唤了声:“来人!”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王府侍卫打扮的骏猊抬腿迈了进来,规规矩矩地上殿,来到近前施礼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