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河心里越想越别扭!
刚才他明知我在房梁上看着都还敢牵那女人的手,如今背了我的眼,天知道这会儿是不是都坐到怀里去了啊?!要说坐怀不乱,我才不信那小色坯有这定力!
赵峥走了才不到半个时辰、雪河一个人就坐在窗边发会儿呆的工夫,就已经脑补出一段完整的王妃醉酒媚态百出、王爷借机留宿正房、王妃重获恩宠、夫妻再度交颈而眠的戏码来!
雪河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把刚在桌上摆好饭菜的小兔吓了一跳:
“……你,干、嘛?”
雪河如临大敌,表情严肃地伸手抄起地上的圆凳,不行,太轻;又拿起旁边的紫檀木椅子试了试,不成,太大不好拿;左右看了一圈,最后把柜子上那只元朝的大青花瓷瓶拎起来,嗯,这个好,趁手,又值钱,赵峥说这玩意老贵了,那抠门的王妃肯定更心疼。
“走,跟我上前头砸场子去!”
“主子!”
小兔快哭了,小脸皱成一团:“我就是一端茶倒水的纸片人!仙尊给我的法力顶多也就是够把您送到祝始星宫去!当初说好的服务范围里可是没有打架斗殴这项啊祖宗!”
雪河眨眨眼:“我又没叫你动手!你就站那儿给我撑撑场面还不行吗?”
“您这……上回侧室夫人一杯茶就把法术给破了,王妃那都看着呢!你说我这要再去,她随随便便再一杯水把我给灭了不也帮不上您什么啊!……您要折腾,还是自个儿去吧,我不去。”
小妮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嘿,我说你这怂货!也忒没用了吧!”
“我怂我骄傲,不怂早的都过清明节去了。”连台词都跟煮屎师父一毛一样,真不愧是祝始星宫出品高仿纸片人。
“行行行!你不去,我自己去!”
雪河气鼓鼓地夹起花瓶就往外走,哪知刚出了内室,只见正厅上一个穿着银狐风毛月白缎面斗篷的少年捧着本册子站在书案旁边,两人刚好走个对脸儿。
还能有谁,正是赵文烈。
“这么巧?你怎么没参加宴会去呢?”雪河收住脚步,问道。
赵文烈一愣,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眼睛答道:“这种宴席通常是两位哥哥陪着,父亲嫌我年纪小、不会讲话,怕失了礼数。”
雪河扁扁嘴,心说,原来这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
平心而论,王府这三个孩子当中就数赵文烈长得最俊,模样最讨人喜欢,又是最小的儿子,若是生在寻常人家里还不得宠上天去啊!
然而现实却是不仅亲爹赵峥从不给他好脸色瞧,就连养母余妙瑾对他也是淡淡的。按照老内监说的那套世俗逻辑嘛,大概就只有一种原因——出身不好。
瞧他这肤色和五官,想必生母肯定是个美人。按理说,那美人得了王爷恩宠又生下个儿子,混上个侧妃应该是妥妥的吧?偏就早早死了?难不成,是小心眼诡计多端又生不出孩子的王妃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他占为己有的吧!
唉,这小哥哥也是怪可怜见的。
雪河眼珠一转,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她眯起眼睛哄骗道:“我一个人在屋里闲得慌,不如你陪我四处转转去啊?!”
“好啊……只是,你为啥要带个花瓶呢?”
“这你就别问了!”
雪河扯起他的袖子就往外走,赵文烈却皱着眉头拉住她:“外头正下雪,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要冻坏的!披件衣服再去吧!”
雪河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这装扮,虽然这皮囊不至于冻出病来,可若真冻坏了,师父少不得又要碎碎念了。
于是她唤了声小兔,不一会儿就见小兔从内室里捧了件胭脂色带帽的斗篷来,赵文烈主动伸手接了过来,亲自帮她披到身上。
没想到小哥哥竟然这么体贴!雪河的良心突然就觉得有点痛:我去大闹一场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会不会连累到他啊?……嗯,等到了地方,不让他一起进去就是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打定了主意,两个人一同出了永乐殿。在她的要求下,赵文烈便先引着她朝前院的宣和殿走去。
外头雪虽下得不大,院子的青石砖地上已是辅了薄薄的一层,如同下了一重霜。往宣和殿去的这一路上,隔不远便有红衣黑袍的王府侍卫手按腰刀立于两侧,一副凶巴巴生人勿进的模样。
雪河心里暗自咂舌:幸亏拉着赵文烈一起,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啊。
眼前就要到宣和殿后门,赵文烈似乎意识到不妥,皱着眉劝道:
“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还是带你去别处转转吧。”
“那你就呆在这儿吧,我自己进去。”
“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