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听了凌羽馨所说,回想起之前与黑衣蒙面人交手的经过,也忍不住越发担忧起来。待回过神来再看向凌羽馨时,却见她已然到了萧煜睿送的沙盘前认真地摆弄起了那些泥人,忍不住讶异地问道:“小姐,您怎么又跑去摆弄泥人了?您想通了?不担心了?”
凌羽馨抬头看了白竹一眼,淡然答道:“还没有想通,当然担心啦,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空担心也没有用,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还不如该干嘛干嘛。”
白竹愣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暗自思忖: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既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气、亦没有官宦子女的架子,甚至有时候还异常地接地气;明明聪慧睿智,却又似乎不谙世事;明明心思玲珑剔透,却又经常看不懂人心险恶;明明自己内心有许多害怕彷徨无助、不知道到底藏着多少心事,却常常表现得乐观坚强泰然,这一点似乎和公子有些相像,无论多大的难题、多危险的境遇,公子总能处之泰然,面上永远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一念及此,白竹立刻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暗骂自己一声荒唐,随即又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而后便立刻收敛了思绪,赶紧几步走到了凌羽馨身旁,安静地立于一边,不再出声打扰她。
祥仁宫内,桂大海匆匆来报:“启禀太后,奴才打听清楚了,方才确实是城门燃烟示警,原因是有一伙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城内追杀几个人一直追到城门口,而后与守城士兵交战,杀伤不少守城士兵,因此守城将领才下令燃烟示警求援,之后骠骑营和铁卫营先后赶到支援,但是据说黑衣蒙面人虽有少数损伤,却尽数在两营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御林军并未抓住任何一个活口。”
魏太后蛾眉轻蹙,“黑衣蒙面人?”
“是的,太后,据说个个都从头到脚黑衣黑布蒙头蒙面,除了一对眼睛露在外面,其余都是黑的。”桂大海点头。
“黑衣蒙面人有多少人?追杀的又是什么人?”魏太后追问道。
“回禀太后,据说黑衣蒙面人人数不少,至少也有十几个,至于追杀的人,几个守城士兵和现场百姓的口供不一,有的说是一男一女,有的说是三男两女,有的说是一对主仆,还有的说家仆是女扮男装,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人查到没有?还有那些黑衣蒙面人是怎么回事?既然人没抓到,那御林军有没有继续追查缉拿?知不知道人都跑哪儿去了?是出了京城了还是依然还在京城里?”魏太后微怒。
桂大海忙跪下道:“回禀太后,据说御林军也正在找寻那两个或者是几个被黑衣蒙面人追杀的人,但暂时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至于那些黑衣蒙面人,据说与两营御林军交战时突然就四散撤离了,目前御林军也在同时搜寻他们的下落,据守城士兵所言,骠骑营赶到城门口支援时,被追杀的人和黑衣蒙面人都是往城里跑的,后来骠骑营也追了上去,按理人应该都还在京城里。”
“荒唐,”魏太后一拍几案,“堂堂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金嬷嬷忙劝道:“太后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魏太后消了消气,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桂大海,“你起来说话吧。”
“谢太后。”桂大海这才敢起身。
魏太后遂又问道:“皇上可知道此事了?他可有作何指示?”
桂大海犹豫了一瞬,低头说道:“回禀太后,老奴安插在皇上寝宫的小太监适才来报,说是不久前看见李青山和夏怀忠各自驾了一辆马车同时出现在寝宫门口,而后赵德就突然将一众宫人都赶出了寝宫,那小太监还算聪明,暗中躲在不远处,没过多久就见到肖福顺匆匆离开寝宫,而后又带着张御医匆匆进了寝宫,过了很久肖福顺才又将张御医送回了太医院。”
“什么?”魏太后讶然,寻思了一阵后,对桂大海吩咐道:“让皇上寝宫的小太监机灵点,想办法弄清楚李青山和夏怀忠驾进宫的马车里有没有什么名堂?还有张御医去皇上寝宫诊治的人是不是皇上?若真是皇上身体抱恙,那究竟生得是何病?弄清楚了就及时来报。”一顿后又道:“另外,你亲自去一趟魏府,将你知道的那些事都一一禀告给魏丞相,尤其是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顺便再问问他,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奴才这就去办。”桂大海匆匆退出殿外。
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