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吗?”
凌羽馨皱着眉头瞧了瞧在场三个瞪着她的人,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吐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吞了下去,而后便立刻拿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随即又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接连喝了二杯水后,凌羽馨才长长吐出口气,苦着脸道:“这是什么味道呀,太难吃了。”
卓昊轩一脸惊讶,忙执筷夹起一块杏仁酥尝了一下,吃完脸色更惊讶,“没什么问题啊,还是和原来一样,杏仁特有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清香,没有其他味道啦。”
“这哪里是香味啊,分明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你怎么会觉得这是香味呢。”凌羽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卓昊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很清楚凌羽馨所说的奇怪的味道是指什么,因为在他第一次尝试这种点心时,也曾有过与此刻的凌羽馨完全相同的反应,但当时也正是失忆前的凌羽馨告诉他,这其实就是杏仁的味道,杏仁这东西确实有些奇特,喜欢吃的人会觉得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而不喜欢吃的人则会觉得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简直难以下咽的味道。凌羽馨是属于前者,应该说,失忆前的凌羽馨是属于前者,她自小就特别喜欢吃杏仁酥,尤其喜欢这品香楼的杏仁酥,而卓昊轩他自己其实是属于后者,他自小便不喜欢这种味道,只是因为凌羽馨喜欢,又常常缠着他陪她一起吃,闻着闻着倒也就不那么讨厌了,时间一长,他也能接受这种味道了,也能将之当做普通的食物来吃。
而此刻,凌羽馨在尝了杏仁酥后的反应,不禁让卓昊轩心生疑惑,失忆竟会令一个人的味觉和对食物的喜好也彻底改变吗?
看到卓昊轩的神色,凌羽馨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令他难堪了,顿时有些歉疚,忙解释道:“呃卓公子,我不是说你,我只是没想到这杏仁酥是这种味道,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你千万别介意。”
卓昊轩意识到凌羽馨误会自己是因她的话而不高兴,立刻微笑着说:“你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实不相瞒,在下以前也跟凌兄弟你一样,第一次吃杏仁酥的时候,也觉得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难以下咽,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告诉在下,这其实就是杏仁的味道,喜欢吃的人就会觉得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而不喜欢吃的人则会觉得这种味道甚为奇怪,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味道。在下也是因为那位朋友喜欢吃,常陪着那位朋友一起,时间久了,闻着闻着、吃着吃着也就渐渐习惯了,不再那么讨厌这种味道,而能将之当做普通的食物来吃了。”
“是吗!”凌羽馨依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就是杏仁的味道!那我怎么会觉得这种味道奇怪、很难吃呢,我不是应该很喜欢吃才对嘛!”
卓昊轩眼神骤亮,语气也情不自禁的充满了兴奋,“你方才说什么?应该很喜欢吃?你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吃杏仁酥的?”
凌羽馨讶异地看向卓昊轩,不明白他何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还是坦诚地向他解释道:“不瞒卓公子,其实我之前因为一次意外撞伤了头,导致暂时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现在都不记得了,但是有人告诉过我,我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里的杏仁酥,所以昨日公子提起这里的时候,我便觉得这品香楼的名字有些耳熟,之后你说到这里最有名点心时杏仁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此事,所以其实我本来也打算今日将伞还给公子后,便要尝一尝这里的杏仁酥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味道,照卓公子所言,如果我本就是很喜欢吃这杏仁酥的,那应该会觉得这是一股香味才对,但刚才我分明觉得那是一种很奇怪、简直难以下咽的味道,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更像是不喜欢吃这杏仁酥之人。”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在迟暮山庄和回京途中,几次与萧煜睿的对话,下意识地喃喃道:“难道当真如表哥所说,我失忆之后,不光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连性情和喜好也都有所改变了。”
卓昊轩眼中希冀之光尽褪,只余下一抹夹杂着失望和讶异的复杂神色。
凌羽馨抬眸看到卓昊轩的神色,越发觉得奇怪起来,但还未及细想和询问,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不禁好奇心起,探首窗外,一低头便发现这个包房的窗口下方正好就是品香楼的正门,坐在此处不仅刚好能将酒楼门前的景象尽收眼底,而且放眼远眺,几乎能将这南大街的大半条街都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