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份,正待继续向他说明,却看到魏迟锋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便立刻闭嘴退到了一边。
李青山自看到凌羽馨昏迷后就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她若是有个好歹,自己便无法向卓昊轩复命,所以此刻一见到大夫便一心着急着要让大夫赶紧给凌羽馨看诊,自是没有留意到魏迟锋和张猛的异常,只立刻对老者说道:“大夫,病人在屋里,你赶紧给看看。”
方才那一幕却是没有逃过萧煜睿的眼睛,他对魏迟锋的反应和配合倒是颇为满意,待到魏迟锋看向自己时,便含笑对他略微颔首以示感激,魏迟锋自是立刻满脸堆笑地点点头给予了回应。
老者和白竹在李青山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了床边,老者放下药箱后便开始为凌羽馨把脉。
片刻后,便见老者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不断摇头,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却是始终不说话,只把魏迟锋和李青山两人急的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
把脉把了近两炷香的时间,老者才起身转向立于其身后的三人,李青山最先开口,“大夫,怎么样,她没事吧?”
“这位姑娘撞到了头才会导致暂时昏迷,并无性命之忧。不过”李青山和魏迟锋听说凌羽馨无性命之忧时才长吁了一口气,却见老者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从脉象来看,她可能撞得不轻,头部似乎有淤血成块压到了经脉,很可能会导致失忆亦或是神志不清等症,老夫医术有限,对于此症实在无能为力。”
李青山才舒展的眉头再度拧到了一起,魏迟锋则是听得一愣:又失忆?两年前的失忆到现在还没恢复呢,怎么又要失忆了?难不成连这两年的记忆也又要失掉了?想到这里,不自觉地侧首看向萧煜睿,恰巧见他也正转头望向自己,脸上虽没有表情,眼底却分明透着笑意。
魏迟锋立刻从怔愣中转过弯儿来,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就是萧煜睿七日前所说的自有安排,想来这一切应当都是他提前布的局,若非他暗中以内力击断了凳子一脚,那凳子又怎会凭空损坏,以他的身手既是能及时接住凌羽馨,又岂会让她撞到那案头,想来刚才也定是他暗中发力震落了案上的花瓶,而他所站的角度又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才会令我们误以为是凌羽馨撞到了案头所致,这婢女先前分明是换上了我提前准备的侍卫装混在了我的队伍中,如今却又随着这大夫一同现身,想必这大夫也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魏迟锋又瞥了一眼双眉紧蹙、一脸担忧之色的李青山,想着他今日目睹了这突发的事故,而如今又由一个临时找来的大夫当面把脉、当面说出了凌羽馨撞伤了头导致淤血成块,那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解释了凌羽馨失忆之事,掩盖了两年前的意外,回去之后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和追究凌羽馨的失忆与自己失职有关了。想到这里,不禁对萧煜睿多了一份佩服和感激,朝他诚挚地微笑点了点头。
萧煜睿颔首回礼后,便不再看他,转向老者道:“有劳大夫了,不知她何时能醒?”
老者微一沉吟,“何时能醒来老夫也不敢确定,从她的脉象来看,应该并无其他损伤,倘若淤血未压迫到主要的经脉,应该很快就会醒,但倘若”
“倘若什么?”李青山急道,“大夫,你这又是倘若,又是或许的,这到底是何时能醒呀,你倒是给个准话儿呀。”
“唉。”老者无奈叹了口气,“并非老夫不想给诸位一个准话儿,实在是老夫也不敢确定,关键还是要视这淤血所在的位置,倘若淤血压迫到主要经脉,那到底何时能醒就不好说了。”
“那万一要是真的压迫到了主要经脉,可有办法治愈呢?”李青山愈发焦急。
“恕老夫医术有限,对此症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如果有亲人在身边跟她多说话,或许能有助于她尽早恢复意识。”
“那如果她能醒过来,是否就证明无碍。”萧煜睿适时问道。
“依脉象来看,确实是有淤血压迫到了经脉,只是究竟压迫到了哪些经脉尚未可知,倘若她能在短时间内苏醒,那身体应当是无大碍,但神志上可能会有影响,轻则失忆,重则心智受损。”老者认真答道。
“心智受损?那会怎样?”李青山脸都白了。
“这个,老夫也不敢确定。”
“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确定,你怎么当大夫的?”李青山气急质问道。
“老夫早已经说过了,老夫医术有限,对此症无能为力,你们大可另请高明。”老者脸现怒色,一甩衣袖打算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