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异常,不光是回答问题的小组长,其他士兵的神情也有些怪异。
示意随从去拿相机送回吉克朗西,查尔斯继续问他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说的整段经历中都没有提到克利夫先生,他去哪了?”
“克利夫先生……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小组长欲言又止,查尔斯眼球转圈,看到周围的医生护士还有警察们,似乎意识到什么。
“先休息一会儿吧,既然你们没看到克利夫先生遭到攻击,他或许还活在矿区里,我们接下来会派人去矿区里接应。”
贝多利教授还想继续问他,却被查尔斯的目光阻止,只能暂时作罢……
等到天色暗淡,前往吉克朗西的助手研究院和将胶卷送回城里的士兵全部回到临时中转站。
看到平安归来的助手,贝多利教授心里终于得到慰藉,只是士兵的欲言又止还是让他心烦意乱。
而查尔斯也终于派人叫他过去,似乎要找他聊一聊克利夫先生的事。
来到门外有许多士兵看守的休息室,贝多利教授理了理衣物,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威严和学者气息。
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昏黄的灯光充满这间临时休息室,为紧张的气氛又增添许多沉闷色彩。
“教授,你来了。”
“查尔斯长官,您终于找我了。”
贝多利教授向站在铁艺弹簧床旁边的查尔斯点头行礼,床上小组长正靠坐着,显然穿着防护服又做了这么多事,对体力的消耗不是一天就能恢复的。
他看到查尔斯手中还有一沓照片,应该是刚刚洗出来的矿区情况。
“把门关上进来吧,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是关于克利夫的事情吗,他是我们研究院的人,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他在西瓦尔矿区中发生的一切。”
“当然,接下来我就是想和你谈谈威廉姆斯克利夫的事。”
说着查尔斯准将从军服的上衣兜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贝多利教授,这是士兵们拍到的唯一一张关于比尔的黑白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到它是在某个操场上拍摄的,沉重铁皮桶里的人正自己拉扯连接氧气瓶的橡胶管,旁边还有被击碎在地的变异体……
为了区别不同个体和方便交流,每件防护服上都用记号笔写着名字缩写,由于照片是模糊且静态的,教授无从得知克利夫为什么要拉扯自己的管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克利夫的氧气罐出问题了?”
贝多利教授满脸疑惑,他确定自己在氧气罐送出研究院时就进行过仔细检查,虽然里面的气体味道略差,但吸久了也习惯了。
这种体验大概就是在茅房里待久了就闻不出臭味一样,也可能是别人都能闻到你的脚臭,但你自己却闻不到。
小组长在查尔斯的授意下开始讲述,他的嗓音已经没有那么沙哑,快速说出他没能当众讲出的话。
“我们并不清楚克利夫先生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当时有变异体突然袭击,所以我们在忙着对付那些丑陋的东西。”
“一切发生得都很混乱,等大家开车逃离矿工操场的时候,我们清楚地看到地上只倒下两个人,所以当时并没有多想,以为剩下的人都已经上车了……”
音量渐渐变小,士兵小组长最终惭愧地地下了头,他没能完成准将对他的嘱托,抛下了有可能解决变异麻烦的科学家。
而且这项克利夫拉扯氧气罐的照片也是他们在全部照片洗出来以后才发现的,小组长也再次表示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克利夫先生要去拔他自己的橡胶管。
“贝多利教授,你对这张照片有什么看法吗,觉得克利夫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自杀式的举动?”
查尔斯双手环抱肩膀,手指在胳膊上不间断敲击,心事重重。
教授又仔细检查这张照片,透过静态的黑白照片他都能看到克利夫非常用力的在拔橡胶管,仿佛连半秒钟时间都不愿意吸入氧气瓶中的气体。
“难道是氧气瓶里的氧气用光,克利夫打算换一个新的氧气瓶插上吗,还是他的氧气瓶里的气体有问题,难道比例是弄错……”
“与克利夫连接的那罐氧气瓶在哪儿,我要亲自检查一下才能知道。”
在讨论到专业知识时,贝多利教授终于显示出他应有的气势,只是小组长的头却低得更深。
“非常抱歉,教授先生,克利夫先生的氧气罐在另一辆货车里,我们没能把它一起带出来……”
贝多利教授一愣,叹了一口气。
“这些氧气罐在你们从研究院运到货轮以前检查过吗?”
“研究对每个氧气罐都进行过非常细致的检查,我敢发誓!”
面对查尔斯的质疑声,贝多利教授举起三根手指对灯发誓,不用管研究院究竟有没有好好检查,他都必须坚定地回答。
而且他记得自己好像吩咐助手检查了,只是不知道手底下有没有听从指挥,毕竟事出突然,一切都很混乱……
“既然你这样说,氧气罐从研究院运到这里的途中会不会出现破损,既然里面装的是气体,如果有磕破的地方就会漏气吧?”
“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为了将气体压缩在罐子里,我们需要能承受足够大压强的材料,而且我们在大海和马路上甚至没经历过剧烈颠簸,氧气罐绝对不会漏气!”
贝多利教授再次举手对着戴维灯发誓,心里却在偷偷祈祷,希望这个由自己的老朋友戴维发明的灯不会突然熄灭。
火苗忽强忽弱,好在没有消失。
伴随着教授的接连发誓,休息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查尔斯准将偷瞄了一眼火苗,很快将目光转回贝多利身上。
“尊敬的教授,如果你真能保证刚刚那两种情况都绝对不可能发生,那我们不得不要考虑第三种情况。”
“有人对士兵们得以维持呼吸的氧气罐动了手脚。”
“你认为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