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直接飞到了太原城的边缘地带,也就是俗称的地图尽头。
这一片区域不同于中心地区的繁华,虽然丛林遍野,却因为少了人迹的关系而显得荒凉。更可怕的是,那些甩着大尾巴的红狐狸看见有人从天而降,不退反进,竟然呲着牙齿冲上来想要狠狠咬人一口。而且一兽咆哮,众兽群起而攻之,非常的野性十足。直到二郎真君毙了一只狐狸,那野兽临终前的惨叫响彻四方,这才惊得四周的飞禽走兽立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贺毓婷惊疑不定。她刚刚是看清了,这些野兽虽然大部份是红名,但也有黄名白名夹在其中,甚至有一些根本不显示颜色。按照游戏设定,红名有仇恨范围,在范围之内会主动攻击玩家,而黄名则是被动攻击,白名根本不会反抗只有等死一途。现在这个林子里什么动物都有,却保持着最原始的凶性,不但不惧人还要主动杀伐。与贺毓婷意料的相差甚远。也难怪这片地域没有人来。打死这些小兽没有经验,还要被它们骚扰,谁吃饱了撑着跑这儿来虐待自己?
二郎真君把贺毓婷推靠在一棵老树上。那棵老树体重身宽,风一摇满头冠叶摇曳。漫天的阳光被繁叶剪裁,掺着叶影投射下来。树荫下气温宜人,既不过份躁热也不过份阴凉。二郎真君目光仔细地梭巡,严谨地检查着贺毓婷周身是否有磕着碰着伤着的痕迹。贺毓婷也没闲着,她拉过二郎真君的手,用背包里随身携带的绣花针将他手背上木片碎屑逐一挑出来。那伤口不深,但是衬着满手的的血污很是触目惊心。她给二郎真君施了一根长针,伤口就迅速地愈合了。再把干涸的血渍擦干净,又得一只骨节分明,晶莹剔透的玉手一只。不知不觉间,二郎真君早已停止了打量贺毓婷,反而是看着她细心地为自己疗伤。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树林里少了兽群耸动,只听得见风声叶语,环境静谧喜人。
贺毓婷抬起头,看见墨瞳里倒映自己仰起来的面庞。她一下痴了,想起过去种种。虽然是赐婚、公主下嫁驸马高攀,但是玉郎从未生出埋怨之心。他本可以娶一个门当户对之女比翼情深,却不得不奉旨行事,低下一颗高傲的头。洞房花烛夜挑开新娘的头巾,她在笑,他却没有多少笑意,着实令她忐忑了一番。现在想来,大概那个时候,他已经窥见一丝阴霾,开始忧虑一族未来的风险。后来琴瑟和鸣,也多半是贺毓婷主动博来的,总觉得玉郎只是应景,从来不敢思量感情里谁给的多一点,又有谁给的少一些。后来风起云涌天下大乱,她立刻没了底蕴,成了一个失心失情的疯妇。
这一世,她断然不肯再赴前汤苦业。哪怕是面对面心脏悸动得要跳出来,她也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
感情可能只是一种习惯的延续。突然剥离可能会让人短时间内痛不欲生,但翻过去时间长长久久象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