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令人发笑,你叶月无非是想找个理由光复旧神教,利用教会残存的影响力进一步稳固王权,什么现任教宗,说的好听,不过是你手中的傀儡罢了。
面对众人的沉默,叶月一口喝干了杯中红酒,他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让南玉国血债血偿,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是懦夫,所以我不担心,至于第二个愿望……”
说到这,叶月轻轻放下酒杯,他环视了一圈神色阴冷的说道“我希望各位从今天起认清我的身份,今天是父亲的葬礼,我什么都不追究,但今天过后,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这番话说的重吗?
若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手中毫无底牌的皇子,这番话他是断然不敢说的,得罪诸侯旧党,对于一个刚刚继承帝位的人来说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但他手中握着诺家军队,背后又有赫茜与瑰莉,全然没有必要给这些对自己不满的臣子好脸色看,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现今谁才是北叶国的王。
那天,也是他着手清洗旧党势力的开始,迄今为止一切都在他的预期之中,他明白这些家族平日里便彼此做对,互相掣肘,只要不过分紧逼,他们断然不可能联合起来,剑不一定要架在脖子上才能起到作用,悬于诸侯头顶,将落未落方才可怖。
“你打算让诺家兄妹出使南玉国谈判?”赫茜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诺家兄妹是什么身份,诺茗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是公爵之位,即便诺兰身死,诺赫败亡,但只要诺茗牢牢依附王权,诺家麾下的领主便不敢公然反叛,况且诺家还掌控着诸多主城,手握十多万冰原狼战士,麾下更有不计其数忠心耿耿的将士,那天晚宴上,叶月与诺茗的虚与尾蛇她全看在眼里。
按理说叶月派谁去都不可能派诺茗去,毕竟他要借助诺茗的军队稳固帝位,诺茗则需要依附王权保证诺家势力不会就此分崩离析,赫茜一时间没有明白叶月到底想做什么?
“赫茜大人,您觉得南玉国王敢杀诺岑妹妹吗?诺茗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仅剩的亲人,唯一的妹妹出使南玉吗?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我指派诺岑出使南玉谈判,南玉国若同意则最好,但若拒绝又会是什么结果呢?”叶月平静的反问道。
“……若是傀知晓你的手段,恐怕也会感叹自己教的太好了。”
根据叶月的假设,结局是很容易猜到的。
诺岑独自出使南玉,诺茗是断然不可能同意的,但以诺家现在的境地,诺茗又不敢引起叶月的不满,那么他最有可能做出的决定就是与诺岑一同前往,如此一来,诺家军队也会跟随而去,仔细想想,一个背后跟着十多万军队的使臣,南玉国若见了会作何感想?
此举不但能将诺家军队从北风城调离出去,还可以顺势给南玉国施压。
如果南玉拒绝谈判,甚至撕破脸皮,那么摆在诺茗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选择,率领诺家军队与之交战,无论胜负如何,叶月相信以诺家的实力足以重创南玉国,届时他再亲自率领七国联军出面收拾残局,他要借这场战役彻底清洗北叶国,诺家,乐家,这些坐拥主城,手握兵马的公侯,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铲除旧党,那就借刀杀人好了。
“你一方面口口声声希望和平,减少伤亡,避免战争,另一方面却又想借此役清除异己,真像啊,你们这些恶鬼。”
锈迹斑斑的戒刀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叶月的脖子上,赫茜眼中杀意渐起,但这一次,叶月却没有畏惧,他坦然说道“您若要杀我的话,尽管动手好了,我明白像我这种人,下场好不到哪里去,对你们来说,我和她不过是两颗随手可抛的弃子罢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杀掉我就好了。”
叶月自然不怕,在他看来赫茜不会出手,也不敢出手,否则明日北叶国就会分崩离析。
“你觉得……我不敢吗?”
宛如毒蛇吐信般阴冷的反问,叶月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麻,这个瞬间他知道自己错了,但就在这个瞬间,一股力道自右肩传来,叶月一不留神竟是被推了开去,可当他看清来人之时,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