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香听到他这话顿时急了:“不成亲你接她过来做什么?你当养童养媳吗?”
“娘,你不用管,你去上工吧,已经敲到第三遍锣了,再晚就要按旷工算了。”
当当当的锣声果然越敲越急,李翠香留下一句:“等我下工再来找你。”然后急匆匆跑了。
旷一次工就扣掉半天的工分,可是划不来。
云溪带着来娣来到昨天寻到金银花的地方,是一道溪水旁,刚开始采集时还可以站在岸边,之后就只能脱了鞋下水。
溪水沁凉,没过小腿,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被这凉意逼回去。
“你站在岸边等我就好。”
云溪交代来娣一声,将背篓挂在胸前,仰头采摘金银花,背篓一点点被填满,她默默算着晒干后能挣多少钱,越算越开心。
就在这时,来娣忽然叫了起来:“姐,你腿上有蚂蟥,你快上岸!”
云溪被她的叫声惊得头皮发麻,一下子跳上岸,低头望见左腿的小腿肚上趴着一根黑乎乎的蚂蟥在吸她的血,躯干足有小指粗,吓得她差点叫出声,伸手就去拉扯,但根本拉不开,反倒扯得她腿疼。
“姐,不能拉扯蚂蟥!”
来娣冲过来,照着蚂蟥吸盘上头的小腿肚猛地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就见蚂蟥抖落下来,鲜血自它刚刚吸血的位置涌了出来,云溪连忙伸手捂住,鲜血又自指缝流出。
来娣用根纸条将蚂蟥挑到溪边一块干石块上,一边疑惑地问她:“姐,你之前教过我被蚂蟥咬了后不能拉扯,要在蚂蟥叮咬位置上面拍一巴掌,你忘了吗?”
云溪按压着伤口,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刚刚被蚂蟥吓得慌了神,一时忘了不能拉扯。”
来娣似相信了她的说法,哦了一声,用枝条将蚂蟥翻了个个,笑得杏眼弯弯:“翻了个它就动不了,中午的大太阳会把它晒死,我也算给姐姐报了仇了。”
“谢谢你来娣。”云溪干巴巴地道了谢。
她忽然觉得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没那么美好。
“姐,你在岸边休息,我下水采金银花。”
来娣说着,脱了脚上能见脚指头的布鞋,挽上裤脚就要下水,云溪连忙拉住她:“背篓差不多满了,不用再采了,咱回家去。”
来娣一向听话,重新穿上破鞋,又抢着背起背篓,仰头冲她问道:“姐,这些花采了真能卖钱吗?”
“能,我之前跟着爹娘住在城里的时候,碰上了一个老中医,他告诉我的。”云溪肯定地点头,将之前糊弄秦建国的说辞拿出来糊弄招娣。
来娣哦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我一出生娘就没了,姐,娘长什么样?”
云溪还在琢磨要是来娣问她为何之前不来采金银花,她该如何回答,却没料到来娣思维跳得太快,她跟不上趟。
“娘长什么样……”
云溪重复一遍她的问题,努力翻找原主的记忆,却发现原主关于亲娘的记忆也是模糊的,连张清晰的面孔都没有,无奈之下,她弯下腰,手搭在来娣的肩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