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菜,走出灶房前,云溪回头冲王桂花微微一笑:“伯娘,虽然我们姐妹吃着稀粥,但有你们陪着共苦,我挺高兴的。”
王桂花被她挤兑得脸色发青,只不等她张口,云老太太用铁勺嘭嘭敲着锅边训道:“老大家的,收起你的抠搜样,明天的饭要是还是这么稀,你也不用喝粥了,直接喝井水去!”
王桂花身体抖了抖,立刻低头赔笑:“娘,我再去煮一锅粥。”
“天马上黑了,你现在煮粥,要让我们抹黑吃饭啊?”云老太太生气地质问。
王桂花想说可以点煤油灯,但想到老太太的抠门,憋着气将话咽回去,又赔笑道:“娘,我先给你盛碗稠的,改明天早上我一定做干饭。”
“大早上吃什么干饭?多放两把米,煮稠一些就行了。”
听到王桂花被训斥,云溪觉得今晚的红薯粥格外香甜。
不过,红薯吃多了容易放屁,她叹了口气,开始发愁后天去了秦家老屋是不是也要天天喝红薯粥。
她已经将柴房翻了个底朝天,然后遗憾的发现姐妹俩真的是穷得叮当响,那两身破衣烂衫就是姐妹俩唯一的财产。
从今天秦建国跟他奶奶的对话可以看出,他也过得窘迫,那她给他治病所需的银针,他怕也是有心无力。
“睡吧,明天或许就有办法了。”云溪叹了一口气,催着来娣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的粥确实浓稠许多,云溪喝饱后就带着来娣去村后的山坡挖药草,这是她想到唯一能挣钱的法子。
她们从秦家老屋旁经过,可以听到秦建国养的那只小土狗在叫唤,还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往那屋子去。
“姐,那是姐夫的娘。”
来娣扯了扯云溪的袖子,小声说道。
云溪有些惊讶,抬头看过去,见秦建国从屋子里走出来迎向中年女人,略说了两句话就领着她进屋,不过他在迈入屋里之前往云溪这边望了一眼。
“建国你在看什么?”李翠香转头疑惑地问秦建国。
“没看什么。”秦建国收回视线,跨入门内,拿出唯一的长凳放到李翠香身边,“娘,你坐。”
李翠香没有动,她望着眼前除了一张床再无别物的房间,眼眶一点点红了,哽着声道:“建国,你跟娘回新房子住吧。”
秦建国将她轻轻按坐在长凳上,然后对她道:“新房子地方小,住不开。”
李翠香激动的反驳:“怎么会住不开?娘回去就让你二弟将他媳妇的东西收拾出来,你就有房间住了。”
秦建国定定的看着她不接话。
李翠香忙解释:“当初我就不太同意你二弟占你的房,只是你二弟妹东西有些多,你爹和你奶奶说你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回家探亲,所以就先占用一下,但他们也答应等你回来的时候,立马就把东西搬出去……”
李翠香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大儿子已经回来有一周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