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应明和方天定都不相信,李响的手下只有孤儿军下午对上的那些,他们都认为李响那厮是有把握使用不到四百人硬拼八百孤儿军。
方天定点点头,“李响带人从更东面的山道杀过来了,那个小村落已无多少价值,随时可以放弃,但要步步设防。”
“应明将军,你觉得,李响这厮最不好对付的地方在哪里?”
应明想了一阵,最后憋出两个字,“有钱!”
莫干山东南角下的小村落,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内,被杨营东带人打下。
杨营东带着二十多个庄主亲卫和近百名想要雪耻的武夫,忍受着强烈的疲乏,每十人打一支火把绑一根绳子,悄悄赶到了小村落附近。
战斗过程很简单。
小村落没有围墙,杨营东他们先是一轮飞斧、投枪和弓箭,解决了守卫路口的方腊军士兵。然后冲进最好的那间院子,把衣服都没穿好的方腊军小校杀死在床上,剩下的方腊军便崩溃了。
为了给方天定造成更多误判,杨营东按照庄主大人的吩咐,让手下的几十人在小村落中来回乱砍,还要求他们至少换一次武器。再加上事先在东面山头安排好的声响,和木竿儿撑起来的衣服,杨营东有信心骗服惊慌失措的方腊军士兵。
李响在今夜安排的骚扰可不止一处。
子时三刻,五十名庄丁在丁史航的率领下,向东走出山林。
丁史航带人躲过好几次方腊军的巡查,顺着小河而上,接近了东面城墙。在朝城里射出密信之后,丁史航带人撒丫子跑路,赶在方腊军汇集前杀散了挡路的少量方腊军,跑进山林。
丑时一刻,大牛带着武夫庄丁各占一半的一百人冲出山林,沿小河喊杀了一个来回,见人就先射箭,然后上去厮杀。
然而方天定和应明早有布置,差点把大牛这支队伍包抄了。大牛见占不了大便宜,只好悻悻地跑回去。
丑时二刻,沈家山的山脊线,庄主大人的帐篷里。
“庄主,真是失礼,这怎可使得?”
方维良累瘫之后,一觉醒来竟发现睡了庄主大人的帐篷,顿时一个机灵。
李响也还没睡。他刚刚处理完粮草和伤员的事,还要等安排的几次骚扰行动的结果,如何睡得着?
李响正在用帐篷内支起的铁锅熬汤,给自己,也给方维良加餐。说是加餐,其实里面唯一算得上荤腥的,也就是十来个鸟蛋了。
“别收拾了,已经腾好了一个帐篷,待会儿本庄主过去休息。”李响见方维良手忙脚乱地在收拾床铺,于是出声提醒道:“待会儿喝口热汤,再美美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这是大夫说的,可不是本庄主说的。”
“你现在出门,吹着湿呼呼的风,落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本庄主还需要你继续干活呢,何况你第一个孙辈快要出生了吧?”
方维良鼻头酸酸的,承下了庄主大人的厚待,“多谢庄主大人。在下拖累庄主了,一定尽快康复。”
“别这么酸,先喝汤。”李响把两个大木碗盛得满满的,递给方维良一碗。
两个马扎早已放好,李响大咧咧地坐了上去,就着树墩上的一小碟腌萝卜,“呼噜噜”地喝了起来。
方维良肚子咕咕直叫,也不客气,一撩下摆也坐了下来,学着庄主大人的样子喝汤。
“庄主,这里面?”
“没错,是出身附近的武夫识得的几种野菜。想想真是有意思,当年在明月寨的时候,吃不上肉,我就成天想吃肉。如今却是一天没吃新鲜菜蔬,就有点受不了。”
“在下听好多庄民说起过,庄主当年是如何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真是令人悠然神往,可惜在下来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