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说法。”
“什么?”
“他曾说过这样的话:太阳黑子消失后,我才被送到这里的。
这句话先不去想其中的因果关系,只说字面上的意思:他以为的‘太阳黑子’曾经出现,而现在没有了。白板曾经在,后来没有了,白板上的黑点自然也是这样。”
盛宁勉强听懂了许夏希的解释,但还是不懂,“就算幻想有原型,但那又怎么样?不管他是如何‘思想加工’的,幻想结果和原型也相差太多了。”
许夏希竟然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幻想和原型相差太多了!
这也正是我先前想岔了的地方。我一直在寻找‘老鬼’、‘白队长’自然也不是我们以为的叫老鬼和白队长的人。”
可能是个代号,类似于特工的名称,也有可能指的根本就不是人。
许夏希面色凝重地说:“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普通人一直认为‘精神病人’就是在天马行空、胡说八道,但其实是他们没能真正了解精神病人的逻辑世界。实际上,‘精神病人’的世界更富有逻辑,因为他们更加纯粹。”
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陈友乐究竟是如何互相转化现实世界和幻觉的。
盛宁简直觉得疯了才会相信许夏希这种天马行空的猜想——一个简单的强制医疗案件有必要想得那么复杂吗?
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已经慢慢认同了夏希的说法。
“就算,就算……”盛宁咽了口口水,看看法院大厅挂着的时钟,她艰难地说:“就算那个‘老鬼’、‘白队长’另有所指,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许夏希一顿。
盛宁无奈笑道:“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开庭了,而且台阳区法院的惯例——强制医疗的案件会当庭作出决定。”
所以不论许夏希有再多想法,她已经没有时间实践了。
而法院也不会因为她这样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毫无根据的猜测就中止对案件的审理。
这时候,法庭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有个穿着灰黑色改良版中山装的女生走了出来。
她径自走到傅厉宸面前,友好地笑了笑,说:“傅律师您好,我是陈友乐被申请强制医疗一案的书记员,这个案件马上就要开庭,你们可以先进法庭等候,等法官入庭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许夏希从看到女生穿着一身法院制服就猜到了女生的身份,现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盛宁大概也觉得自己太乌鸦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许夏希:“你也别太纠结了,也许这个案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呢!”
许夏希犹豫不决,忍不住看向傅厉宸,后者略一挑眉,嘴角含笑。
没有说话,却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掌压下了她的不安,托起了她的勇气。
她看着那个书记员,认真说:“我想要申请调取新证据,请求法院能够对该案延期审理。”
案件的书记员大概头一回遇到临开庭了还要求调取新证据的,登时有点懵,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可是这个案件马上就要开庭了啊!”
“这个案件还存在着很多疑点,尤其是陈友乐本人指出的‘老鬼’和‘白队长’还未查证,就目前证据而言,也没办法完全排除是其他人杀害了梁英娣。现在证据不足,开庭也没办法查清案件事实,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同意我们的申请。”
书记员为难地看着许夏希,又看看傅厉宸,没了办法,只好说:“那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主审法官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意见。”
“麻烦你了!”
书记员拿了手机,‘噔噔噔’地跑到一旁打电话了。
过了约有三分钟,书记员才又跑回来,抱歉地对他们说:“我刚才把您的意见跟主审法官说了,主审法官说陈友乐是经鉴定认定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病人,其思维和说话方式不能以常理思考,而且公安调查的证据已经排除了其他合理怀疑,所以不同意你们调取新证据的申请。
而且法官马上就要下来了,请你们进入法庭,准备开庭!”
许夏希早料到了自己的申请恐怕很难获得同意,但是真正被拒绝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一下子跌倒了低谷。
难道就这样算了?
她感觉短短几秒中,心中的不安如同阴影一般,扩散覆盖了她的整颗心脏。
怎么办?
“把卷宗给我看看。”正当许夏希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傅厉宸突然说了一句。
许夏希微微一愣,当多年来令行禁止成了习惯。
她立即就把案卷材料举到了许夏希面前。
时间还剩不到三分钟就到九点整,电梯里下来三个穿着法袍的法官,书记员再一次催促他们进入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