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远在千里且不便于行的情况下,着黄瑞送来这样一张暗指旧情的纸条?”
梅疏脸色变了再变,这时候已经听出不对了。
这与黄瑞有什么关系?
外头传来赵右辰的声音。
“陛下。”
傅明奕看向萧倾。
萧倾赶紧道:“进来吧。”
今天是听太傅讲话讲的最多的一天了。
赵右辰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傅明奕回来那天,他就提过梅疏的事情,本是想趁着酒意说他安排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可是没想到他只是笑笑,回了他一句:“白玉微瑕,去之可存。”
后来傅明奕又让他办了几件事情以后,他便明白了。
傅明奕看着梅疏,“你不肯供出黄瑞,是以为他效命于你的恩人。你可知他的底细?”
梅疏死咬着牙,精神已经开有些涣散了。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黄瑞有问题,而她竟如此轻信了许多事情的话,那真的就是没救了。
“赵将军。”傅明奕看向赵右辰。
赵右辰双手呈上他随身带进来的一方木盒。
傅明奕接过来,打开之后送到了萧倾的面前。
里面放着一本族谱,一封陈年的书信,还有一个小小的,色泽已经黯淡的香包。
萧倾正拿出来翻看着,傅明奕已经对梅疏道:“两年宫狱之苦,你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黄瑞如此对你吗?”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黄瑞你不知道,另外一个人,你一定记得。”
萧倾正好看到那封信上的署名。
“黄玟。”
梅疏倏地抬起头,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你以为你改名换姓,入了宫中,便可以将这段往事抛诸脑后。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你却偏又放不下,自投罗网,自误至今。黄玟临死前的两年,只有亲弟在身边照顾,杀兄之恨,去族之苦,生活艰辛,直至入宫为奴,这些,你觉得他会算在谁的头上?”
“原来……原来……”
萧倾一方面觉得这个故事真的是让人想不到,一方面又觉得,为什么傅明奕竟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果傅明奕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么她这么长时间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其实也都在他眼中?
想想也是,他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连人家底细都没查清楚就把人放在她身边呢?
萧倾合上族谱,将信和族谱放回木盒,一时没了心情再看。
傅明奕道:“陛下不看了吗?”
萧倾摇头,有些懒懒地道:“太傅处置就好。”
傅明奕点头,“这等事情也不好污了陛下的眼。既然陛下让微臣处置,微臣便僭越了。”
“赵将军,将梅疏押回宫狱吧。”
他又看向梅疏,“有些事情本官没有说,不过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本官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留下命来即可。”
说着便请萧倾一起出门。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梅疏突然像是生出来无穷的力气,语气尖利地大声问道:“大人,那张字条……”
傅明奕侧过脸,淡淡道:“有命在,自然有机会知道。”
萧倾小心翼翼地抱着昏昏睡着的小懒,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