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觉得如果换做自己的话,大概就都招了。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他们都看得出梅疏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她却是再也没有开口。
她就像当时被赵右辰和淡影搜到纸条之后一样,渐渐把自己武装成一块冰,一块铁。
可她还是恐惧。
小懒到底是性子懒了些,这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竟全然未醒。
萧倾悄悄挪了下身子,觉得有点无聊了。
看这样子,梅疏必定什么都不会说。
所以,她要保的人,一定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傅明奕大约也是不想等了。
“好。”他淡淡一个字,起身往外走去。
“容臣准备片刻。”
他在门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走了回来。
不一会儿,马洪拿来了笔墨纸砚。
“陛下,臣想请赵将军来一趟。”
萧倾自然应允。
傅明奕又道:“等待还需一段时间,臣便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萧倾和梅疏都拿不准太傅想做什么。
而他已经摊开纸张,悬笔而握,站在桌前挥舞起来。
萧倾偏过头看去,本是好奇,却不想越看越惊,即便并不想与太傅对视,但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脸庞。
傅明奕也正偏过头,看进她的眼睛,黝黑的眼珠子沉如暮霭,情绪难辨。
萧倾赶紧错开眼,转又去看字。
傅明奕让开身子,将那张纸递到了梅疏的面前。
“梅疏看,这字如何?”
梅疏一直警惕着傅明奕,可到了这会儿,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警惕和准备都那么苍白无力。
太傅递来的纸上是墨迹未干的四个字——茕茕白兔。
与她不久前拿到的,一直珍藏,却被收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一模一样。
无论是字体大小,粗细,走笔手法还是风格意境。
梅疏睁大眼睛看向傅明奕,脑袋里一团乱麻,眼睛里惊惶失措。
傅明奕搁笔,“再来说说一件往事。”
梅疏已经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梅家是南华城人,往回望百年,也算得是此地名门。”
梅疏的脸色已经变了。
“可惜老爷子不守规矩,运气也背了点,不幸被抄家充公,一家三十余口,尽皆投入大牢之中。”
“梅小姐正是待嫁之年,幸而已许了夫家,逃过了一劫。”
“都说女儿家不能继承家业,可梅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四处求告,竟还真的……”
“不要说了!”梅疏突然情绪激动地打断傅明奕,“大人早知我的底细,却又为何将奴婢救出来,让奴婢侍奉陛下?”
萧倾确定了,梅疏确实有问题。而傅明奕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一定另有目的。
“事情过去多年,你该知有些东西如镜花水月,触之不及。而你明明可以清白做人,却为何又将自己陷入囹圄?”
梅疏咬牙,“恩人救奴婢于水火,奴婢自知低微,在恩人心中不值一提,可奴婢时时刻刻记在心中,但凡能效犬马之劳,自当义不容辞。”
傅明奕点头,“有恩报恩本是人之常情。”
“所以,梅小姐觉得,如此尊贵的恩人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戏子消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