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见到了他,我那时也如丫头一般大……”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了红氏的话,小丫头连忙爬上床榻,跪在她的身边轻轻地为红娘子捶背。
王长顺苦笑了一下,“我如他一般大的时候,也是没了爹娘,天冷的时候,就一个人睡在马槽里,正月里的时节,是苦人家最难熬的日子啦。”
“要不是老爷、二老爷发现得早,哪里还有今天的老码头啊……”王长顺觉出自己有些走神了,他赶忙岔开话头,“主母,依我看哪,咱们还是要寻一寻……,哪怕让人家给少爷带个话哪?”王长顺的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不过红氏依然听出了老王叔话里的意思。
“老王叔!”红娘子指指自己的衣角,让小丫头拿来解手刀,挑开上面的针脚,取出一枚样式极为普通的银耳铛,看看小丫头手中的银耳铛,充满灰败之气的脸上,竟然显出一丝血色,“还给人家吧,也怪你家少爷与我当年少不更事……”
“真定?”
“对,还是那个大庙,让他们派一骑快马去报信吧,不要让他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老王叔!”说完最后的话,红氏便阖上了眼睛。
伏牛山深处,一座不知名小寨的后山。
李赤心快步迎上自家的二爹李自成,还没等李自成说话,一只多毛的大手便抓住了自己手腕,“补之,请受我郝大勇一拜!”不容李赤心反应过来,一条体魄雄壮的大汉,推金山倒玉柱般咕咚一下跪在了面前。
“摇旗哥,快起来、你这是作甚,自家兄弟小小的玩笑都开不得了吗,我李过再混也不会把摇旗哥的玩笑当真!”李赤心连忙搀起赖在地上不起的郝大勇,他用上了八分力道,才将郝大勇从泥泞中扯了起来。
“摇旗,补之,你两个打的赌也忒邪性啦!”刘宗敏一把推开浑身是汗,半身是泥的郝大勇,嫌弃地冲他吼道:“你不是说,给官军一百个脑子,也寻不到李哥的老营吗?”
“大勇哥,当初幸亏你与补之打了赌,要是没有今天的守险不守陴,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又换了老婆?”谷英更是直接掀开了郝大勇的疮疤。
“报!虎爷!”一个小校径直朝李赤心跑了过来,他插手躬身,冲着这边大声的禀报。
李赤心环顾四周,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瞧,这才恍然大悟,“尼玛,虎爷?敢情是在叫自己哪!我以前有那么虎吗?”
没办法,过去自己嘬的死就得自己治。他知道,自己的脸皮历来有异于常人,好像经营房地产公司的时候曾经测试过,大家都说自己的一边脸上没有脸皮,而被揭去的脸皮完全贴到了另外一边的脸上;后来李董事长终于明白了,大家这是说“自己就是一边不要脸,一边却是二皮脸”。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从打他降生的那一天起,就不知道脸红是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