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并非有心笑你,只是你小小年纪,懂得人情世故,那便是将世道都看透了,不过却容易受到儿女情长的羁绊,这样下去可能对你的修缘有很大的阻滞,俗话说世间万物种种不同,像你这样的孩童,我平素确实见得不多,哈哈哈……”香炉内又是一连串笑声,陆幼翎略显狼狈,说道:“今日多亏了方迟笑帮助,我才侥幸逃脱,徒儿想不明白,为何方迟笑愿意帮我,而符于琼却处处设法害我。”
“呵呵,因为你这位焚香阁司天横空出现,让原本应该空置的地方出现变数,不过萧略这边是拉拢你,而白自赏却采取威逼利诱,归根结底都是想拿你作为有利于对方的旗子,倘若你有什么行径危及一方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弃车保帅,为师这么说,你能明白意思吗?”
“有点明白,不过师父你这样说师兄未免就言过其词了,萧师兄对我情深义重,比亲兄弟都要好,而且为了我不惜与秦天苍和贺甲一尊当场反目,就凭这一点,您就不应该怀疑他,再说他不也算做您半个弟子么?”
“你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总之利益之争是没有私交的,你自己今后做到如履薄冰才是,每日的教义讲座该去还是要去,不要再让白自赏捉到你的把柄了。”
“徒儿明白,我明日便去中正厅睡觉好了。”
“唉,”香炉内传出沉闷的叹气声,“为师让你好好修炼,这个修炼自然包含了学习教义,白自赏虽有心刁难,可是你若就此沉沦,就算天资再高恐怕也是枉然,为师劝你还是端正态度才好。”
“师父,你别劝我了,反正该做的我还是照常会去做,一年之后我便会离开,总之只要保住小命就好了。”
陆幼翎不再理会极道非乏,兀自躺会床上,将头蒙在被窝之中,极道非乏见陆幼翎咬定青山不松口,也只能频频叹气。
“崇万重的下落问到了吗?”见极道非乏问起这件事,陆幼翎突然掀开被窝,惊奇的说道:“说起来这件事就很是奇怪,崇万重居然当了贺甲一尊的侍卫,而且是那种……特别忠诚的侍卫。”
“你见到崇万重了?”
“嗯,见到了,不过他好像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我说不清楚,感觉类似于中了邪一般,我无论如何同他说话他都不予理睬,反倒是贺甲一尊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这么说来,明日崇万重便要同回罗生,这下就糟糕了,崇万重若是归顺罗生,将来必定是云都的大敌。可是这不符合是万重的个性啊,他是一个性格如火之人,怎么会对敌国首领俯首帖耳,当真不可思议。”
“贺甲一尊还说让我将天绶碧石运回罗生王都阙成,否则便……”陆幼翎突然打住,没敢往下说,极道非乏急忙追问道:“否则什么?”
“否则……其实没有什么啦,不过徒儿不明白他要天绶碧石做什么?莫非他也清楚这块碧石的来历?”
“很有可能,罗生与妖族勾结已久,这天绶碧石内困住的正是妖族之王‘囚魑’,为师想贺甲一尊之所以让你把壁石弄到罗生,定是与此有关系。”
陆幼翎点点头,随后问道:‘对了,师父,你的伤势是否已经恢复?’
香炉内突然腾起一阵紫烟,内有灵光奕动,陆幼翎不禁看痴了,稍作一阵,香炉内才传出极道的声音。
“这几日反复推气运功,同时采补月辉补充真元,内伤虽已痊愈,但是修为一直在下降,刚才你所见到的紫光不过是‘虚谷’初层所发出的‘大惠荣光’,为师现在在云都不过是刚出迦礼寺的弟子一般修为。”
“真的假的?师父,要不我放你出来看看?”
陆幼翎说完便要翻动香炉,极道非乏厉声骂到:“想死啊,你个逆徒,为师就算再不济,出来打死你这个忤逆徒弟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幼翎只是想开番玩笑,谁知极道动怒,他自觉没趣,又重新躺回床上,嘴里骂骂咧咧道:“师父,看来你的天绶逆脉还是没有根治,凭我们两个想要光复云都,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倒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所托非人,为师是该好好考虑一番了。”
香炉内不再传出声响,陆幼翎蒙上被窝将自己闷在当中,不过陆幼翎并未让自己睡着,他虽用被窝蒙面,两只透彻的双眼却一直未肯闭上,他脑海中反复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