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翎跌倒在地护着自己的脖颈咳嗽不止,白自赏见刚才发声之人正是金圣宫现任司天方迟笑,立马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睹见。
“原来是迟笑啊,到这里为何不提前通传一声。”话音未落,于观山从外跑入,一脸的惊慌失色,白自赏心中暗骂道:“真是个饭桶!现在才来通传!”随即恢复和蔼之色问道:“迟笑前来不知何事?”
方迟笑也未直面回答,而是径直走到跟前将陆幼翎扶起,陆幼翎已是满面通红、大口喘气,方迟笑自然知道刚才的险状,便直接质问白自赏道:“白执事可否为刚才的事解释一番,为何要对木公子下如此毒手?”
“迟笑似乎有所误会,刚才本座正在执行寺规,并未想要对木司天如何。”
方迟笑心中暗自忖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一个狠毒之人,居然连个十岁的孩童都不放过,幸亏自己及时出现,否则木公子的命早没了。
方迟笑将陆幼翎安置在背倚上,替他解开领口,又替他诊断脉象,随后眉间微微皱起。白自赏自认刚才下手颇重,不觉有些心虚。
“敢问白执事,迦礼寺寺规中有何条款规定可以置人于死地?”
方迟笑义正言辞的说道,白自赏手心微微出汗,连忙解释道:“本座刚才并非有心伤他性命,这里面恐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看看木司天脖子上的伤痕,我想若非我及时出现,今天便是这孩子的死期。”
“迟笑真的是误会了,本座只是小施惩戒,吓唬他一番,木司天毕竟年幼,对迦礼寺的规矩不甚了解,若是对初次犯错之人就施以面壁责罚,未免太不近人情,毕竟他还是亲承国君举荐出来的嘛。”
好一张善变的嘴脸!
方迟笑毕竟久居迦礼寺,自然对白自赏的为人深谙于心,他既然矢口否认,量他还有几分忌惮萧略,今次的事只能见好就收,若非要讨个说法,只恐白自赏会翻脸不认人。
方迟笑作揖道:“在下并无其他意思,若真的是木司天犯错,今次惩戒以施,还望白执事就此作罢,在下也愿意作保,希望白执事不要再为难木司天才是。”
“既然迟笑作保,那本座便放饶恕他一次,迟笑与阿木同为司天,以后当相互提点才是。对了,刚才问起迟笑来意,还未作答,可否如实告知?”
“我确实有事与白执事商议,不过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可否让在下先将木司天送回焚香阁,稍后定来拜访。”
“好,本座就在洛川苑内等你。”
方迟笑将陆幼翎抱起,离开了洛川苑,陆幼翎其实在苑内就已经恢复了知觉,此时见脱离虎口,陆幼翎才微张嘴唇说道:“方大哥,谢谢你刚才救我。”
“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言谢,不过刚才的情况真是很危险,你身处洛川苑内,里面全是白自赏的心腹,如果你真的被他杀害,只要白自赏不肯承认,相信也不会有人敢怀疑他。你究竟是如何被他捉到把柄的?”
“还不是我不想去聆听讲义,逃课外出,午后又去了趟东来馆驿办事,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小报告让他知晓,便让我前去问话,我今日也是犯浑,顶撞了他两句,他便对我动了杀心。”
“原来如此,白自赏这个人杀人不见血,你今后还是小心为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聆听教义是每个迦礼寺弟子必经之课,你若逃课,按照寺规来说轻则是面壁,重则则要赶出迦礼寺,你下次还是不要这样才好。”
“嗯,方大哥的话我记下了。”
“对了,你去东来馆驿又是办什么事,那里住的可是罗生人。”
“师兄吩咐的,说起来我应该先去他那里复命才对,方大哥,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要不你先找白自赏议事,我回去拿件东西便去归元殿。”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陆幼翎与方迟笑分开后,便回焚香阁的住所,刚进门时便看到里侧的窗户是打开的,他不禁想到自己临走之时明明亲手关上了。
“不用想了,符于琼来过了。”案几上的香炉发出熟悉的声音,陆幼翎一把捧起香炉,眼泪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师父,今日徒儿差一点就没命了……”
“你说说看,为师也听听你今日的奇遇。”
陆幼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一日所为告之极道非乏,香炉内不时传出笑声,陆幼翎不满的嘟着嘴说道:“我今日九死一生,师父为何还有心思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