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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内藏丹

我并未见过这个小兄弟才是。”

    “他并非是极道在寺中所收弟子,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让老朽为你和何司天疗伤。”

    萧略急忙将何裴平躺在地上,一边宽衣解带,露出自己魁梧的上身。董太平一边施针,一边口述了日照攻伐云都一事,萧略虽早已洞悉一切,却还是忍不住愤慨,体内气血翻腾,腹间伤口再次迸裂。

    “白自赏与司徒洪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致使执事遇害,裴妹也身受重伤。而我身上刀伤也是拜司徒洪源所致,那日我与仇短行在风神店遇袭,袭击我们的人正是司徒洪源,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惜天意弄人,我与他相约一招定胜负,谁知萧某神灵庇佑,命不该绝。”

    “想不到堂堂镇西将军司徒洪源居然也会背叛云都,他在云都算是举足轻重,国君手下猛将都曾出自他的麾下,他若举事自然是一呼百应。如今日照被玄天金光悉数诛灭,只留下残兵散勇,可以说已无力再夺取云都,看来云都将落入白自赏和司徒洪源之手。”

    “董先生大可不必担心,司徒洪源业已伏诛。”

    “哦?他死了?”

    “正是死在在下刀下。”

    董太平将信将疑的盯着萧略,司徒洪源与他同在‘无妄’之境,可司徒洪源毕竟尝试过突破‘天绶’之境,其修为早有一窥天绶门径的实力,而萧略年方气盛,虽天资卓越,却常年出任迦礼寺中代理执事一职,与那身经百战的司徒洪源比起来自然逊色不少。

    “司徒洪源尸首现在在何处?”

    “我将他尸体葬在风神店附近的峡谷之中,那里夜间常有猛兽出没,想必现已尸骸无存。”

    “萧司天可有带回兵马?”

    “屿宕山抵御罗生留有四个营的兵力,剩余三个营的兵力押解日照五千降兵正在东门郭外驻扎。”

    “如此甚好。”

    “怎么个好法?”

    “司徒洪源一死,白自赏一人实难掌控云都,萧司天现在手握重兵,可顺应民心,回城勤王,继任迦礼寺执事一职才是。”

    萧略惊愕道:“在下智疏才浅,如何做的了这迦礼寺之主,何况白自赏有日照君主秦天苍扶持,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呵呵呵…”

    “董先生何故发笑?”

    “老朽对萧司天早有耳闻,世人都称赞萧司天豪情万丈、义薄云天,今日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依然不为所动,老朽方知所言非虚,不过萧司天既然受命于极道非乏,自然要对云都效忠才是,白自赏出自迦礼寺,而你又身为首座大司天,肃清门下作乱弟子也应义不容辞。”

    “白自赏我自然会亲手将他擒拿,让他在迦礼寺的数位先师的灵台前叩头认错。”

    “如此甚好,”董太平施针完毕,从身上掏出一瓶彩釉小壶,取出里面一粒药丸放进何裴的嘴里,又从随行的报复里那出一包金疮药交由萧略手中,他叹口气说道:“萧司天的伤势乃是利刃所致,切口细深,血脉冰封凝固,致使伤口久不能愈合,如果受到剧烈震动,创口易复发流血,老朽有一妙方可解此伤势,只可惜这味药没有带在身上,所幸萧司天的伤势没有伤及脏腑,治愈倒可缓些时日,至于何司天嘛…”

    “董先生,我裴妹究竟伤势如何?”

    “何司天因受玄天金光和神罚天雷的攻击,半边面颊受到灼伤,体内真气又耗损严重,能支撑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老朽替她疏通了经脉,血液恢复活络,只是她体内存有一股阳火,炙热无比,想必是中了玄天金光所致,老朽所学木相之力无法将她体内的阳火驱散,现在虽暂时得到压制,只是一到午时,三阳鼎盛,何司天体内阳火呈极盛之势,必定炙火灼心,备受煎熬。”

    “可有办法破解?”

    董太平摇头道:“治疗当遵循五行相克之理,需找个精通水相之力的人替她疗伤,方可祛除体内阳火,只是这施救者一来需拥有‘无妄’境界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灼烧,二来施救之时需挑选一清静寒冷之地,二人不可有衣物阻隔,否则热气不散,二人都会有危险。”

    萧略自忖道:“迦礼寺的洛川苑正好可以拱疗伤之用,只是这施救之人要精通水相之力,普天之下除了执事,仅司徒洪源和白自赏达到‘无妄’境界,司徒洪源现已伏诛,只剩下白自赏,我与他现在已是势同水火,他怎么可能会帮忙搭救何裴,更别说褪去二人衣物,董先生有所不知,裴妹性情刚烈,若知道此事必定宁死不从”

    董太平在何裴烧毁的脸上涂抹上一层透明的药膏,何裴被药物刺痛,眉间轻蹙,董太平继续说道:“国君和执事一死,萧司天又不肯接受迦礼寺执事一职,云都可谓群龙无首。老朽来之前曾探听到日照司尉长崔尚密谋造反,秦天苍这次带来的三万精锐死伤大半,倘若知道恒阳城内乱,定是无暇再去鲸吞云都。白自赏孤立无援,此时必定想拉拢势力。萧司天如果想让白自赏施救何裴,只需亲近白自赏,白自赏自然却之不恭欣然接受;如若不想搭救何裴,则需率‘勤王’之师将他擒杀,未知萧司天作何打算?”

    萧略苦笑道:“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只是要我亲近白自赏,岂不是要扶持他做云都之主?”

    “云都除了开山祖师一人身兼国君与执事之位,历代以来都是由二人分别担任,白自赏和司徒洪源原本计划承袭这两个尊位,现今司徒洪源被你诛杀,这归元殿的主人自然由你继任最为合适,你若坐上国君的位子,与白自赏呈鼎足之势、相互挟制,他便无法全盘掌控云都,将来要除掉他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萧略顾虑道:“先前先生让我出任迦礼寺,现在又让我继任国君,在下自问素无功德于民众,只怕无人拥戴。”

    董太平义正言辞说道:“萧司天现在手握重兵,论修为也是旷古烁今,国君之位有能者居之,他白自赏敢坐执事之位,你为何就坐不得国君的位子?而且罗生国虎视眈眈觊觎云都,云都和日照已是两败俱伤,现在若除掉白自赏,并非明智的举动,不如借白自赏这条船假意靠拢日照,罗生见我们与日照交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萧略听后眉头紧凑,他心中不断思量这方案的可行性,现在的局势正如董太平所讲,与白自赏对立并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只有他才能救活何裴。

    “白自赏现在何处?”

    “不清楚,但是要引他出来并不难,只需将极道执事的死讯公布出来便可。”

    萧略点点头,说道:“董先生可否将执事的尸首交于在下,我打算将他安葬在迦礼寺中。”

    董太平望向陆幼翎,见他满脸惊恐,双手抱紧乾坤袋,便微笑说道:“你师父本是云都迦礼寺大执事,由迦礼寺发丧也合情合理,不如交由他来处理极道的尸首。”

    “那可不行,你们口中所说的白自赏便是害死师父的人,现在将师父的尸首留在这里,那白自赏岂能不破坏。”

    萧略急忙规劝道:“真所谓死者为尊,白自赏想统领迦礼寺,必须容得下师父的灵柩归位,小师弟你大可放心,我萧略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就枉为执事的弟子了。”

    “好吧,那我便把师父的尸体交给你。”

    陆幼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照着先前的口诀,将极道非乏的尸体放了出来。萧略向他作揖表示感谢,陆幼翎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一小小后辈,居然受云都成名已久之人的施礼,自然手足无措。

    “师…师兄,您客气了…”陆幼翎支支吾吾念出‘师兄’二字,更觉羞愧难当。

    “未知师弟修的是何相功法?”萧略突然问及此事,他心中一直存有一疑惑,便是这个小师弟究竟何德何能,能让执事收作弟子,况且他年纪轻轻,双目混沌无光,一眼便可看出无任何修缘根基。

    “我…我…其实师父并未收我做徒弟,他临走时也不准我说是他徒弟…”

    “哈哈…不打紧不打紧,执事收我们五人为徒的时候也是不准我们称他为师父,否则便将他叫老了,他常说之所以收我们为徒,靠的是‘相面之缘’。如今识中小师弟你,想必也是靠着这种缘分,对了,不知道小师弟是哪一年进的迦礼寺修行,五行之中学的又是何种属相?”

    “我?我是辰年出生的,属龙。”

    董太平听到陆幼翎的回答,不觉发笑说道:“真是鸡同鸭讲,他问的是你修习的何种属相的修缘秘术,并不是问你生辰属相。”

    “慢着…”萧略突然打断到,“你说你是辰年出生,今年是寅年,这么说来,你现年满十岁才对,为何在迦礼寺中新晋的弟子中未曾见过你?”

    陆幼翎一下子被问懵了,眼神游离,不敢直视萧略的眼睛。董太平连忙将萧略拉到一旁说道:“你可知极道为何要收这个男孩为弟子?”萧略摇摇头,董太平继而说道:“天绶命格,不拘五行,与极道非乏同根同源,你若问他修行何种属相,只能说是无相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