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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云都作饵引日照入瓮

    秦妙诗走后,陆幼翎有点失落,董太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一定还有相逢的时候,快走吧,你师父这时候可能已经清醒,不过老朽最是了解他,清醒的时候还不如酩酊大醉,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

    “董爷爷,我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极道这个人嘛,心无羁绊、放浪成性,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能承袭整个云都的重担,呵呵,他后悔不该当这迦礼寺执事,云都成也与他,败也与他呀,不说了,不说了!”

    董太平提快了脚步,陆幼翎连忙跟上前去,追问到:“什么叫成也是他,败也是他,我听不太明白,小时候便听说有迦礼寺这么个地方,人人都得进去修行,可我却不知道爹娘为什么不准我去,董爷爷,你说我若是去了迦礼寺,是否能练成师父那样的修为?”

    “高处不胜寒,你小子一副蛟龙浅水的命格,还想去迦礼寺,只怕去了也得在里面了!”

    “迦礼寺有这般恐怖?那我不去了。”

    “你看你这熊样,说了两句就放弃了?我看你呀,这辈子难成气候哦。”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好小子,你倒把老朽当成燕雀了,那老朽倒要问问问你这只鸿鹄,你的志向又是做什么?”

    “我嘛”陆幼翎片刻思虑后回答道,“我立志要做征服三个国家的人!只要我在一日,便没有纷争,没有仇恨!”

    “哟吼,看不出来你没你师父的本事,但是比他好高骛远的多,只是云都今次一战,怕有倾覆的危险,也许以后三国之中便再没有云都古国,你征服三个国家的愿望只怕落空罗。”

    陆幼翎每次听到“云都灭亡”的论调,心中总是不由自主的紧一下,爹娘还未找回来,云都灭亡后就属他国领土,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这片土地上吗?

    这时,远方的一声巨响惊动了陆幼翎,脚下的砂砾都不自觉的颤动起来,董太平遥指远方说道:“还好没有来迟,你听,刚才的炮声明显来自于子午祭坛,定是日照士兵在攻打子午祭坛,我们马上赶去那里!”

    董太平分析的不错,此时的秦天苍正命前队后撤,步军营上前发起了冲锋,配合月虱先锋营一连击溃镇守子午祭坛前方的三道防线,秦天苍乘胜追击,逼近子午祭坛。

    子午祭坛身后便是归元殿和迦礼寺,日照士卒若再进一尺,便会危及两处的安危。

    何裴已经连续两日未下现场,体内灵元损耗极大,‘沛雨丰物’大阵已无力开启,她一方面命人御敌,另一方面一直有一事牵动着她的心。

    她趁日照锋芒迟缓之际,跑至归元殿面见耶律锦云,却见耶律锦云身着白布素衣,一脸颓态。

    身着素衣白布,历来便是哀悼灭亡的寓意,何裴心里一酸,连忙问道“君上,您这又是何苦呢?”

    “何司天,所谓哀兵必胜,本君已经决定由自己来打开玄天之门,云都国是由上天安排建立的,而本君亦是由上天选中莅临大统,今次云都大劫将至,除了本君,无人能比本君更有资格执行玄天门的开启。”

    “君上,小女子虽不才,愿意誓死保卫云都,还请君上三思,不如就由我去开启玄天门。”

    “本君已经决定,你休要再多言!对了,子午祭坛是否还在坚守?”

    “回君上,戍卫营已经几近掏空,月虱先锋营后来者居上,势不可挡,我们已经折损近半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撑到亥时。”

    耶律锦云大怒道:“为什么不按先前制订的计划,分批诱敌,放敌深入?现在戍卫营人数本就不多,照这样死守一线,打光只是早晚的事!”

    “君上有所不知,迦礼寺内还剩两百多名学童未进行转移,如果现在放开一道,迦礼寺首当其冲受到攻击,到时这些刚入‘潜元’境界的学童只怕性命不保,君上应该知道这都是云都将来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小女子恳请再拨一部分军士供我拒守,只要等过这些学童撤离,我便放敌进来。”

    “够了!本君才不管这些学童,你现在赶紧放开道口,戊时一刻本君便要见到秦天苍及手下所有人站在祭坛上,记住!是所有人!”

    耶律锦云再也做不到冷静和克制,此时日照兵临城下,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打败日照他都在所不惜。

    何裴觐见被驳回要求,不禁感到一丝凄凉,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一会儿便有血味溢出,只是在鲜血还未流出之时,她及时咽进自己的口中。

    “君上,恕小女子不能照做,我不能看着迦礼寺这二百名学童送死!”

    “何裴,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君我现在拿你治罪吗!”

    “君上,小女子的命本就死不足惜,只是我一日为迦礼寺的司天,这些学童就应由我来保护,他们早已失去了童年应有的快乐,难道连生命也要剥夺他们的吗?君上,云都若失去了这些孩童,就算胜了日照,云都的未来还会有希望吗?还请君上成全下臣之意。”

    “何裴,你……”

    耶律锦云看惯了平日里妩媚如酥的何裴,早些时候,便见识过她的须眉气概,今番又不畏强权为迦礼寺那帮孩童求情,着实像另外一个人!

    耶律锦云仿佛在何裴身上看到了极道非乏的影子,一种生性桀骜却又声明大义的情怀。

    他被面前的何裴彻底震撼,心中不免感叹若不是白自赏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勾结外邦,迦礼寺何至于被弄得四分五裂,云都应对今日之患根本是绰绰有余。

    “何司天,你先起来,刚才都怪本君不好,本君刚才一时心急说了一些重话,还请何司天见谅。”

    “君上何出此言,不治小女子无礼之罪已经是君上法外开恩了,未知君上是否愿意再拨兵马给我,若给五十名戍守精兵,我定能撑到迦礼寺的孩童们撤离。”

    “何裴呀,你未免想得过于简单,”耶律锦云几近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秦天苍率兵压境,我们区区百名戍卫士兵如何能够坚持的下去,再加上过不了多久天色就要暗下来,我们在这里死守,反倒拖延时间,让月虱能力能够乘月兴起,到时候莫说这些守卫,就算是本君和你也未必能够抵挡。今日并非月圆之夜,能否顺利开启玄天门还是未知之数,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去救学童,无异于负薪救火、得不偿失,还请司天不要固执。”

    “君上,你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些未满成年的孩童送死吗?这些都是云都百姓的孩子,他们也会目睹云都的所作所为,失去疆土还能够收回,可失了民心,云都只怕回不到过去的荣耀了。”

    耶律锦云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何裴所说的话,诚如她所言,失了民心,他也就成孤家寡人,可坚持去救这些孩童,则会错过歼灭秦天苍最好的时机,究竟如何抉择?

    耶律锦云抬头看了一眼何裴,只见到一双修长美目正注视着自己,眼角露出的寒芒一点一滴渗入到耶律锦云的皮肤中,看来何裴已经咬定主意非要救迦礼寺的孩童。

    “好吧,何司天说得很对,那本君再将归元殿的值守士兵交于你,你掩护迦礼寺的孩童逃亡后即刻撤离,切不可错过时机!”

    “遵旨,那下臣即刻去点拨兵马前去迎敌!”

    何裴走后,耶律锦云坐在龙椅上深思,此时的他倍感疲倦,多日来的劳顿化作细雪沾染双鬓。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拍拍手掌,两侧偏厅内便各跑出来一队人马,纷纷叩拜在耶律锦云脚下。

    “未知君上召唤何事?”领头者问道。

    “就算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又有什么关系,云都的命运只有本君才能左右!”

    “君上您说什么?小人未能听清。”

    “成焕,本君要你趁何裴迎敌之际,将迦礼寺内十岁以上儿童全部赶到子午祭坛,引诱秦天苍前来,其余人等全部再此等候。”

    仇短行不在,成焕作为副司尉长,暂代戍卫统领之职,此时他跪伏在地,身躯微微颤抖。

    “回禀君上,下臣未解其意,将迦礼寺的学童带到祭坛,日照若见,岂能不痛下杀手将他们悉数杀死,何况何司天还在祭坛,这样做只怕她也不会同意。”

    “成焕!你要弄清楚你是本君的人,不是什么迦礼寺的司天,本君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若是有人阻拦你,你就执本君的手谕结果了他!”

    耶律锦云拿出自己的印信说道:“你现在便拿着本君的印信去前阵,让其放过西南一角,秦天苍这个老匹夫见西南侧有空缺,而迦礼寺的学童作饵,他必然亲率大军前来,本君便在子午祭坛等着他!啊哈哈哈…”

    成焕接过印信立即照办,他带着随从戍卫兵士二三十人绕过何裴,私下找到守城士兵下诏,众人皆感顿愕,可是见他手持国君印信,自然听从号令,让出西南一角。

    崔尚探得前方异动立马向秦天苍报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