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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秦妄被擒

  蒙面人见秦天苍发问,便收住笑声欠身说道:“君上莫怪,适才听见二位对话方才找到有趣之处,故而发笑尔。”

    “不知先生觉得哪里有值得发笑的地方?”

    “我笑云都本已是唾手可得的地方,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子嗣重要?今日的局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牺牲一人性命换取这锦绣河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君上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先生有所不知,此子乃是本君同结发妻子所生,妻子丧后只留下这一个男丁,本君虽有新欢,却难忘旧爱,故而对这个孩子宠溺有加,更有意将王位传授与他,本君今年六十有三,他日若甍,日照国的河山也是需要人打理才行。”

    “如此说来,君上心意早已明示,果真是要救王子不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又何必犹豫不决?”

    秦天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见蒙面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便婉言劝说道:“先生既知本君心意,还请先生助本君救回王子才好。”

    蒙面人从腰旁取出一纸折扇,轻敲几下手心后说道:“要救王子其实并不难做到,只是让我出手,身份极易败露,在下只有两个条件,如果君上愿意接受,则救王子的事包在在下身上。”

    “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本君能力所及,必定答应先生。”

    “君上一诺千金,在下向来信服,那在下就斗胆提出两个条件,这第一件事嘛,就是日照国绝对不能撤兵,我要日照军士在明日寒露时节占领云都归元殿,逼迫耶律锦云退位下野。”

    崔尚插嘴道:“我等本是为此事而来,何须多言,只是若救不出王子,还坚持动兵,岂不是害了王子殿下。”

    “我说过,营救王子是我的事,你们只管攻城略地便是。”

    秦天苍开口道:“先生如肯出手,王子必然能够救回,本君答应你这第一个条件,还请说出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个条件嘛,正是君上所提出让我交出‘天绶心经’之事,此经书乃云都修缘至宝,且不说心经是否能寻到,就是寻到了,在下实不敢以此当做筹码送与他人,望君上体察在下的难处。”

    秦天苍与崔尚相视一眼,秦天苍随后解释道:“我日照本没有修缘潜元之人,只是王后所托,故此想借来一阅,若先生觉得为难,我日照国不要便是!”

    “原来是甄王后的意思,失礼失礼!传闻甄王后天资聪颖,智力过人,一人便通晓日照、云都、罗生三国各自的修行道法,三者融汇成一法,便有了这月虱驯养之术,在下仰慕已久,只是无缘拜访,今后若有机会寻得心经的下落,自当亲自拿给甄王后指正才是。”

    “先生言重了,但不知先生有何办法救出王子?”

    “王子殿下一定是被何裴擒住,何裴在安林中设有‘沛雨丰物’大阵,此阵法易损耗真元,但阵法之内,易守难攻,当是以寡拒众的第一大阵。”

    “此阵本君同极道非乏交手时便已见识过,虽是厉害无比,却也不难攻破,若月虱军团集中释放蟾毒,则阵中施法者难以抗拒,必定毒发身亡。”

    “君上可能还未弄明白,在下的意思并不是要杀死何裴,何裴与我交手毫无胜算,在下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杀了她,则会激怒崇万重乃至其它几个司天共同对付我,如此一来在下岂不是成了迦礼寺的公敌,今后又如何能担当迦礼寺执事一职?”

    “先生的意思是…”

    “何裴只是一介女流,杀之无益,却可用作替我开脱嫌疑,或是制衡萧略的一颗棋子,日后自有妙用。”

    秦天苍还是心存疑虑,蒙面人宽慰道:“若君上还有疑虑,不妨做个约定,明日便是寒露时节,恰好便是攻破王宫的大好机会,在下与日照相约,在明日午时之前必将王子殿下送回营中。”

    “好,如此说来本君继续引兵渡河,只待先生将王子救得,必将遵循盟誓,全力攻打云都王宫!”

    “一言为定,我现在便回去营救王子殿下,二位请留步。”

    蒙面人见秦天苍答应后,便立马离开了营寨办事,秦天苍此时心中六神无主,一时竟然忘记求教攻破安林的方法,直到蒙面人走后,他才突然思得此事,顿时懊恼不已。

    “君上,”崔尚作揖道:“未知安林如何破之?”

    “本君一时焦虑,竟忘了求教白先生,此时正懊悔此事,可否再与他联系。”

    崔尚摇头说道:“人已走远,怕是急难再追上,不过下臣倒是认为营中兵多将广,若要击溃何裴并非难事,但白先生叮嘱要留下何裴的性命,如此一来便不好下手,想必君上正在忧虑此事。”

    “妄儿还未救回,本君已是投鼠忌器,哪里还敢进攻安林,但白先生言之凿凿,似乎成竹在胸,本君一时拿捏不定究竟是攻打还是不攻打。”

    “依下臣看来,白先生就像是一个做买卖的商人,在没有得到利益之前他绝对不会罢手,如今殿下被擒,云都必然挟持殿下为人质要挟我国退兵,一旦退兵,他当迦礼寺执事的愿望必然落空,甚至身份败露,到时候云都也容不下他。所以他必然倾尽全力帮助我们营救王子,下臣认为不妨按他所言的做,引兵渡河是万不能停下来的,同时集结现有兵力猛攻安林,安林只有何裴和区区几百人的王城戍卫兵将,只要轮番攻取,待其兵士倦怠之时便可乘胜追击,介时生擒何裴也并非难事。”

    “且容本君思索再三,你先命哨兵继续引导剩余军士渡河,是否攻伐本君以为可先等云都回信后再做决定。”

    “报!回禀国君,云都来使携书信觐见!”

    忽然帐外有兵士匍匐在帐外等待听宣,崔尚说道:“猜的不错一定是云都以王子做要挟,我看君上不必急忙回复信使,应假意拖延时间,等到白先生那边有了回音再做打算。”

    “嗯,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先请来使入帐,待我看过书信再说。”

    崔尚见秦天苍会见云都使臣,自己不便留在帐内,便兀自退出调兵遣将。且说秦天苍看过书信后,不禁忧心忡忡,急忙召回崔尚,崔尚见秦天苍愁眉不展,便知信中一二,他平日对秦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对于用撤兵的方式营救秦妄,他一直持反对态度,只是他身为人臣,却又必须以秦天苍马首是瞻,如今秦天苍举棋不定,他看在眼里着实担心。

    “君上,殿下是否有了消息?”

    “的确是妄儿的消息,他已被缴械关在迦礼寺中,信中言明如果明日午时我军不撤,则将妄儿押解子午祭坛进行处决,这可怎么办才好!”

    “哦,”崔尚听完后手指不自觉的捏了一下自己浅薄的几根胡子,突然眉毛上挑,急忙背转过身拿起茶案上的信纸,崔尚眼神稍微带过,脸上慢慢浮现出狡黠的笑容。他问道:“君上,可知此信是何人所写?”

    秦天苍皱眉道:“崔尚,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何必纠结这封信是谁所写?”

    “君上,难道您不觉得这封信的笔迹甚为熟悉吗?”

    闻到此言,秦天苍急忙接过崔尚拿捏在手中的信纸,自上而下的端详一遍,眉间紧锁的皱痕也慢慢舒展开来。

    “原来是白先生的字迹,怪不得看得如此熟悉,可是这封信只说妄儿被关在迦礼寺,可并未安排我们的行动,是发兵是等待,本君依然不太明白。”

    “君上,我料王子殿下断无生命危险,不如全力攻打安林。”

    “此话怎讲?”

    “既是白先生所写,殿下自然已经落在他的手中,他信中写有押解和行刑的位置,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便是要我们在明日午时之前攻占领王城和迦礼寺,否则,诚如他所说,前功尽废,非旦他不会再与我们合作,殿下也性命堪忧。”

    “爱卿所言甚是,那你速速去点备兵马,月虱先锋营和已经渡江的兵士全部参加战斗,本君定要在今日攻克安林,再把归元殿围个水泄不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