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妻子说:“我来时也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她的爹娘没有事,什么时候去都行。要不现在就去吧。”
萧杰说:“那要找车啊!谭秋又不在家里,我看还是让她的爹娘来这儿吧,顺便看看咱们的家。”
旺财妻子说:“好啊,就这样。她嫂子给我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萧杰的爹说:“家里太乱了,人家来了会笑话咱的。”
旺财妻子却拔了电话,直接打到了免提上。
赵莺莺的爹说:“那好啊!我在城里闷的太慌了,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去行不行?”
旺财妻子说:“他爹觉得家里又脏又乱,过意不去。”
赵莺莺的爹笑了,“我在村里干了多年的支书,闭着眼都能想的到,谁家没事收拾房子?我多年不下地了,正想找个地方过过手瘾呢?”
萧杰的爹接过旺财妻子的手机,“好,我们比试比试,找块地比比谁翻的地快。”
赵莺莺的娘在电话那边说:“冰天雪地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别人笑话。”
萧杰的娘说:“两个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赵莺莺的爹说:“你们的房子面积大吗?”
萧杰的爹说:“有四间,空着两间。”
赵莺莺的爹说:“好,你给我留着,明年开春孩子的事成了以后我就搬去住,也弄个大棚种种。”
赵莺莺的娘说:“那你现在就去,别在家里碍年轻人的眼了,还有完没了,人家的手机都快没电了。”
赵莺莺的爹说:“那就再说一句,明天去时什么也别准备,也别去饭店订菜,就给我炖一锅白菜豆腐,土豆也行。”
旺财妻子把手机放下,说:“双方老人都很好,孩子也错不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萧杰的爹娘连声道谢,并送出大门外,进门时,萧杰的娘说:“那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去超市买点肉鱼和青菜。”
萧杰的爹说:“还是去混子家订菜吧,比较方便。”
萧杰的娘说:“闺女她爹不是说了在家里吃吗?”
萧杰的爹说:“他是老支书,也是老党员,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不拘礼节,我们却要讲,还是让混子把菜做好送到家里吧。”
然后,三人开始了紧张的大扫除,直到中午,累得腰酸腿疼的萧杰才吃过午饭回到城里的家中。
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萧杰想睡觉却不敢睡,睡着了再起来更难受,他就泡了杯茶,望着杯中飘浮的茶叶,心想:“今天是大起大落,过了一次山车,总算是有惊无险,挺过来了。可是,以后会这么顺利吗?”
他心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像一队人马走在狭窄的山路上,一边走一边小心的观察周围的动静,怕伏兵杀出,将自己拦腰砍为两段,弄得自己顾此失彼,目不暇接。
可是,路还要走下去,前进的道路是艰难的,后退的道路更为崎岖。勇气、耐心缺一不可。
他想起了一首歌:
“穿过那阴森的针槐林,奋勇向前向前!”
“幸福的花仙子就是我,名字叫露露不寻常。”
“说不定,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就来到,就来到你身旁。”
可是,心目中的花仙子是小莺呢?还是赵莺莺?
她把自己引上了这条路,就放手不管了,赵莺莺接替了她,继续带自己前行。
两个长得一样的人成了花仙子,交替接力,成为自己生命中的领路人。
前路漫漫,吉凶未卜,他走不下去时,小莺会不会出来,接过赵莺莺的接力棒,让自己前进的路途平坦一点?
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萧杰喝着苦涩的茶叶,心里也变得苦涩起来。
“班上的活越来越让自己吃不消了,如果小莺永远不出面,就凭赵莺莺的鼠目寸光,他还要干上十多年,终于熬到退休,晚景也会非常凄凉的。不知道老秦在干什么,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下一盘很大的棋,可是就凭他那三脚猫的本事,能弄出多大的浪花来?”
到现在为止,自己的命运还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看来是一辈子翻不过身来了。
到点了,他把杯子中的茶水倒掉,下楼骑上电动车上班去了。
到了澡堂,他听到了一个消息,在十分钟前老秦在换衣服的时候摔倒了,被县医院的救护车拉走了。
“他和我一样,也是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