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杰默默的看着老秦换衣服的衣橱,想起以前有加班费的时候,他曾经一年只休了三天班,一月要多挣二百多块钱加班费,由于车间的奖金数额是固定的,他挣的是其它的休了班的人的钱,结果整个车间没有不骂他的。即使是现在,很多人还幸灾乐祸,一个小青年还得意洋洋的说,你们都来看看,这就是光想挣钱,不想花钱的结果,你一辈子花的钱是有数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让医院把钱挣去了。
别一个年纪大点的人说,我敢和你打赌,他明天就来,死也要死在岗位上,让公司陪他一大笔钱。
萧杰心想:“这些人太无情了,可是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啊,都是自己作的,真的怨不得别人。”
到了岗位上,自己班上的人也知道了老秦的消息,也在谈论此事。有人说他傻,有人却说他精,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吃饭时,书记还对萧杰说:“五个傻子就要走了一个了,剩下的四个你算算什么时候走?”
萧杰说:“快点吃饭,别在背后议论人。”
天眼说:“这人太累了,精的过了头就成了傻子。”
萧杰说:“但愿他没事,休养休养再来上班。”
神耳说:“他住一天的院,虽然报销,可是也要自己拿出一部分钱给人家。还少挣了钱,捞不着吃免费工作餐,损失太大了。”
萧杰却想:“阎王爷不管你是节俭还是花钱没数,叫你夜里走,你就到不了五更。身体累心也累,前后夹击,能活到退休真的是很幸运。也许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决心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下班时,有了老秦的消息,听他的班长说,老秦是傍晚醒来的,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死活要来上班,别人都拼命阻拦,医生还给他打了镇静针才把他稳住。
这毕竟是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一大堆呢,萧杰换好衣服,默默的回家了。
第二天,他早晨六点多就起床了,打扮一新后简单吃了点早饭就要准备回家,赵莺莺发来了一条信息:“听说我爹娘要上你家,你一定要记住,别玩虚的,我爹不吃这一套。”
他有点担心了,知道自己的爹娘过于注重礼节,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难道今天是分水岭?是转折点?可是,自己的话他们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的,除了祈求老天保佑以外,他真的是无计可施。
他硬着头皮回到家时,看到自己的爹娘还在忙碌,看到自己进门,老爹还不愿意,“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这是给你说媳妇。”
萧杰也不争辩,默默的加入了收拾房子的行列,过了一会儿,旺财妻子进了门,看着三人在干活,就说:“我已经通过他们老家的熟人摸清了情况,他们是实在人,你们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萧杰的娘说:“都十多年了,不见女方的人来。这次要是不成,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旺财妻子说:“又来了!昨天不是说了,是上天的意思,年轻人看对了眼,你就是想拆散也拆散不了。如果不成,就是收拾的再好也成不了。”
这时,听到外面车响,萧杰知道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他连忙迎出来,看到一辆广汽本田车停在了家门口,车门打开,赵莺莺的嫂子领着赵莺莺的爹娘从车上下来。
赵莺莺的爹握住萧杰的爹的手,爽朗的笑道:“手怎么这么凉啊?大清早的也闲不住,下地干活了?”
萧杰的娘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用手一边往身上擦汗,一边说:“家里这不是太乱吗?今天来了客,要打扫打扫迎客啊!”
赵莺莺的爹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焕然一新,伸出了大拇指:“真勤快!比我强多了。”
赵莺莺的娘说:“人家勤快到了点子上,知道收拾家里,不像你到处乱窜,家里像个猪圈。”
旺财妻子急忙领着众人到了屋里,萧杰的爹拿起桌上早已放好的大中华,摸出一支,递给赵莺莺的爹,萧杰的娘则把茶水倒在茶碗里。
赵莺莺的爹摸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用力吸了几口,笑着说:“在城里住了五年了,真住够了,还是村子里清静,串个门也方便。”
赵莺莺的嫂子坐着不说话,赵莺莺的爹就指着她向萧杰的爹娘介绍,“这是我儿媳妇。”
赵莺莺的嫂子这才开了口,“我家里的人对萧杰很满意,妹妹也来过一次,你们对她也很满意吧。”
旺财妻子抢过话来,“满意!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很满意!没有一个挑出毛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