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累,林子矜的脑子都放空了,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们应当是说刚才那个伤员:“……伤员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
一个娃娃脸的小战士忍不住哭了起来,几个战士也激动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齐刷刷地敬礼:“谢谢,谢谢医生!”
转过身去,另外一个战士也哭了,哭声沉闷,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这些战士都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放松下来的时候,跟林子矜的同学们也没什么区别。
微微摇头,林子矜慢慢地回休息室去,然而一下秒,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她停下来,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过去。
“景团长没事!”娃娃脸哭着说:“团长为了救我受了伤,他没事……我……我……”
两个士兵架着他,把他按在墙角,其中一个粗鲁地给他擦泪,把原本就不干净的娃娃脸涂得一道一道的:“别哭了,别给咱景团长丢人!”
“就是,看人家医生都盯着你看,让医生笑话咱。”
娃娃脸胡乱地用手掌抹了抹眼泪看过去,就见刚才还疲惫不堪的女医生忽然像打了激素一样,快步跑了过来,失态地抓着他的袖子。
“你说谁?!”
娃娃脸吓了一跳:“我没说你……”
“你们说的景团长,是,是,是叫景坚吗?”
一群战士齐齐点头。
“他,他受了伤,刚才做了手术?”林子矜的心怦怦地跳,简直像做梦一样。
几个战士再次点头。
林子矜:“……手术是我做的?”
几个战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应该是吧?”娃娃脸迟疑了一会儿:“医生,你是不是糊涂了,或者……不是你给景团长做的手术?那我们景团长现在……”
几名战士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林子矜却顾不得其它,扔下他们飞奔回手术室。
“刚才那个病人的资料,给我看一下刚才病人的病历。”助手还没走,林子矜对他喊了一声,助手脸色茫然,林子矜忽然反应过来——何必看资料呢,人就在跟前。
男性,二十八岁……林子矜脑海里飞快地跳过助手刚才对伤员的介绍,她转而改口问道,声音比刚才镇定了些许:“刚才那个伤员呢,安排在哪里了?他,他是不是姓景?”
景这个姓很特别,助手还有印象:“是的是的,伤员名叫景坚,怎么了林医生,伤员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该不会手术失败,又出血了吧?
林子矜看出他的担心,摇摇头:“伤员没事,我找他有其它事,他安排在哪里了?”
助手正要说话,几个小护士涌进来:“快,快,来了一批伤员,准备抢救!”
林子矜也不想休息的事了,二话不说赶紧去换手术衣洗手上台。
这一次的伤员更多,手术间隙,林子矜只来得及靠坐在墙边休息一会儿,为了减少上卫生间的次数,她只喝了几口牛奶,连水都不敢再喝,手里抓着压缩饼干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