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眉心跳动,听着她的抽泣声流水般划过耳畔,痛哭如履薄冰,瞬间泯灭一切。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曾经那样爱她,那时候的悸动和爱慕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曾拥有过,他一直以为那会是一辈子。
顾晖一直在哭,肩头微微耸动,隐忍的抽泣声流水般划过耳畔。
温知夏从未见她如此悲戚过,仿佛只有立时死了,立时扑进火里,才能化解满腔的悲痛。
他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很久,一直到她的哭泣声渐渐淡下来。他才蹲下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因为哭的太久,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厉害。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但这边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安宴焦急的从喷水池的方向寻来,顾晖不知道去了哪里。明明说好要等他回来的,可是她又走了。不知道是一个人出来透气,还是因为今天那个人也在宴会上。
目光巡视了一圈,没发现顾晖的身影。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顾晖细碎压抑的哭泣声。他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林荫深处,那里有他的顾晖心碎的哭泣声。模糊的光线下,他只能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似乎靠的很近。
安宴心头一紧,几乎本能的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她们。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温知夏又说了什么。顾晖这个人其实一直很坚韧,除了离开上海,到达弗吉尼亚之后,心理医生给她疏导之后,她失控痛哭的那一次,他再也没见过她哭得这样伤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冲上去将顾晖拉到身后。警告温知夏,让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的顾晖已经这样难过,如果他这时候冲上去,她是不是会更难过?
到底是止住了步子。
温知夏一直盯着她,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说:“顾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还愿意回来吗,如果你愿意,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安宴猛地看向顾晖的方向。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划了一刀,他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无法承受的钝痛。
他紧握着的拳头松了松,明明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是选择了停下,想要亲耳听到顾晖的回答。
顾晖一直低着头,声音太小,他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可就在下一瞬,温知夏突然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强势的的吻了上去。
她说了什么,她的回答是什么呢?
她那样爱他,现在温知夏这样卑微的问她要不要回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
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在另一个人怀里,任他亲吻。
心痛,这种熟悉的感觉和五年前的心痛感重叠起来。过了这么久,千山万水,他以为事情有了反转的余地,没想到不过是殊途无归罢了。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嘴角兀自下沉。
心脏处像是被人硬生生刨开了一个洞,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连疼痛感都没有了,一切都是麻木的。
他几乎自嘲的笑了笑,讥讽的转身,一步步离去。
他没能听见顾晖刚刚的回答,她说:“对不起,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温知夏几乎是暴怒,强势的亲吻,逼得她连连后退。后背抵在了梧桐树宽大的树身上,他觉得有多讥讽,有多愤怒,此刻的吻就有多炙热。
他炙热的吻一路下滑到她的脖颈之间,吸吮出刺眼的痕迹。他的呼吸喘得很粗,在克制的愤怒和欲望之中,抬头凝望她的眼睛。
“你要走就走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如果你做不到离开,就别惹我生气。你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安宴结婚生子,这辈子也别妄想。”他猛的伸手扳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至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否则,我不介意跟你纠缠至死。”
他的情绪几乎转瞬就溃不成军。
温知夏大概是第二次这样狼狈,他这辈子唯一最狼狈的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顾晖从那片树荫下走出来时,温知夏已经离开多时。
她重新回到休息室,摔坏的手机被人放在茶几上。她试了下,勉强还能开机。只是这几天还有工作的事要忙,所以她立马打了个电话给daniel,让她帮她买个新的手机,明天带去公司。
她不知道安宴去了哪里,问了daniel才知道,安宴已经离开了。
说到这里,daniel又小心翼翼的问顾晖:“顾总,您是不是跟安先生闹矛盾了?还是说,今天晚上的事真的给他造成什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