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了休息,夏槐花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摸了一下身边,凌肃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家里安静的诡异。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朝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我天!”
凌奶奶坐在轮椅上,看着夏槐花,那模样,不知道等多久了。
夏槐花心脏直突突,“奶奶,你在这干啥呢?”
凌奶奶把脸别过去,“还说呢,一觉睡到晌午,我重孙子都快被你饿坏了!”
“……”夏槐花。
头一次被长辈训斥,当即就脸红了,“对不起奶奶,我下次早起。”
凌奶奶自从有了轮椅之后,在家里出入方便了,还会跑到外面跟邻居唠嗑。
闲下来就会盯着夏槐花吃饭,一个人必须要吃够两个人的量,才不会饿着她的重孙子。
夏槐花很喜欢这种感觉。
其乐融融的家庭感,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她童年的缺失。
这种慵懒的感觉,和张凤雅的频频诱导麻痹了她紧绷的神经。
甚至觉得张凤雅说的没错,家里有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在夏槐花刚产生孕吐反应的时候,全家如临大敌。
谁回家都会顺手捎一些反季节的孕妇水果和新鲜蔬菜。
这一天,张凤雅出去买菜,家里就夏槐花和凌奶奶在家。
夏槐花在洗手间里吐的天昏地暗,凌奶奶守在门口朝里头张望,“孩子啊,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撑住啊!奶奶再给你切块菠萝?”
夏槐花摆摆手,她现在满嘴都是酸水,菠萝已经唤不起她的食欲了。
擦着嘴从卫生间出来,忽然看见一辆军车停在了门口。
本以为是凌肃回来了,可军车上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人
夏槐花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夏槐花在不在?”
为首的人,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夏槐花将纸扔进垃圾桶,“我就是。”
“带走!”
二话不说,两个人上前拉起夏槐花就走。
凌奶奶熟悉的掌握轮椅堵在门口,“抓人也要有个由头吧,再说了,这里是部队大院,能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能教育出凌天这样的人物,凌奶奶自然和普通的奶奶不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上霸气侧漏,活像张开羽翼保护幼崽的老母鸡。
面对这个军人家属,曾士林语气缓和了下来,“老奶奶,你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这是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您为难我们也没用对不对?”
凌奶奶干瘪的手握紧了轮椅,望向夏槐花惨白的面色,心疼的直揪揪。
这个当兵的说的对,她一个老婆子确实做不了什么,“你们是谁的兵?”
就算把槐花带走,也该让她知道,该去哪里要人。
曾士林眉宇间洋溢着自豪,“这事是傅首长下的命令,您这样说,凌少将就知道了。”
这里是谁的家他自然知道,墙上挂着的荣誉代表了凌肃和凌天多年的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