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碗很清澈的水,你在其中不会看到一丁点杂质。
“这碗水是怎么回事?”
莫明琪停止了对李屠户的谩骂,指着那碗水问道肖徐行:“这是你让他取来的?”
肖徐行道:“是的。”
莫明琪更是怒上加怒,“这种时候你还要喝水?”
肖徐行道:“难道水只能用来喝么?”
莫明琪道:“你不喝,难道是要用来洗脚么?!”
肖徐行道:“一碗水可以做许多事,为什么你却觉得它不是用来喝的便是用来洗的?”
莫明琪道:“现下小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取来这样一碗水做什么?”
肖徐行道:“取来这样一碗水,自然是用来解决此事。”
莫明琪满腹疑窦,不禁多看了那碗水一眼,却怎也看不出其中有何玄妙。
是的,它不过只是一碗水,一碗很干净的水。
“你说这水能解决此事,难道它也能像昨日的金风桂子一样会说话不成?”
肖徐行笑道:“金风桂子毕竟是名动天下的玉液琼浆,它会说话自然不是件稀罕事。不过这一碗水平平无奇,我实在不认为它也能开口。”
莫明琪给他一个白眼,“既然如此,这碗水到底有什么妙处,难不成你口中的贼就藏在这水里?!”
肖徐行道:“不错,那贼正是藏在这碗水里。”
只见他拿过小叶手中的钱袋,将其中的所有银锭悉数掷入水中。
“你这是做什么?”
莫明琪大惑不解,对着水中的银锭紧皱眉头。
不止是她,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肖徐行究竟在做什么。
崔小信冷笑道:“你是要把银子洗干净些再还给我么?这倒也好,免得老子沾了这臭丫头的晦气!”
莫明琪怒目横对,大怒道:“你这厮若再敢无礼,小心我……”
“小心你如何?”崔小信完全没有正眼看她,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悠悠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老子杀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真的么?”莫明琪却转而一笑,“在你眼中,蚂蚁就这么不堪?”
崔小信只是冷哼一声,不在理睬。
反观肖徐行这方,他在将银锭掷入水中之后便再无任何作为,对于莫明琪与崔小信的争吵也视若无睹。
众人相对无言。
沉默片刻后,莫明琪实在耐不住性子,不耐烦道:“姓肖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肖徐行道:“我在搞什么鬼,你都看在眼里,何须问我。”
莫明琪道:“我只看见水里除了银子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哪来你之前所说的贼?”
肖徐行道:“贼已经出来了,难道你真的没有看见?”
“贼出来了?”
莫明琪四处张望,却也未见半个多余的人影。
“他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肖徐行道:“你抬着头当然看不到。”
莫明琪道:“抬着头看不到,难道我低下头就能看到?”
她果真低下了头,但眼前除了那一碗盛满银子的水以外仍是别无他物。
“我的头已经低下了,怎么还是没有看见贼?”
肖徐行道:“我说过了,贼就藏在水中,而他此时已经出来了。”
莫明琪好气又好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藏进这样一碗水里?你说他已经出来了,那么人呢?人在哪?”
肖徐行忽地抬起水碗,在众人面前一晃,道:“诸位是否都已看到贼了?”
几人面面相觑,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知所措。
莫明琪急道:“你不要在卖关子了,快说贼在哪里!”
肖徐行指着这碗水,道:“贼就在水面之上。”
闻他此言,众人齐齐看向水面。
此时的水面好像当真与刚取来时有所差别。
方才,这碗水清澈透亮,没有任何杂质,而此时水面上却漂浮着一层浊物,微微泛着黄泽。
“这是……油?”莫明琪眉间紧锁,迟疑道。
她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又移到鼻前嗅了一嗅,确定道:“没错,这的确是油。”
崔小信道:“是油又怎样,难道这些油能把我的钱偷走么?”
肖徐行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些油,它不是普通的油。”
崔小信道:“它是什么油?”
肖徐行道:“它是猪油。”
“猪油……”
莫明琪反复念叨着。
忽然灵光一闪,双眼顿时睁得浑圆,大叫道:“我知道了!”
肖徐行道:“你知道了什么?”
莫明琪道:“这些钱确实不是这个姓崔的身上的,他是李屠户的!”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指向李屠户,只见他此时满头大汗,眼神飘忽不定,“这……我……”
莫明琪拔出自己那柄绿戚戚的匕首,缓缓走向他,“你这厮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在来的路上对我坦诚相告,而在到了这里之后却又变卦,看来全然是临时起意想要将赊欠小叶的钱全部私吞掉!”
看着面前的匕首,李屠户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硬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奶奶手下留情,小的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贪图那几两银子!求几位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没想到像他这般壮硕的汉子,求饶起来竟是一套接着一套,不禁让人唏嘘。
莫明琪道:“这次本姑娘便饶了你,如果让我看到有下次,绝对把你双手砍下来!滚罢!”
她话音刚落,李屠户便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头也不回一下。
莫明琪问崔小信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小信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冷冷道:“如果你们铁了心要管老子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