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法,没有解药,我再问一次,你们还认同南统领的做法吗?”
帖木儿原以为这帮鼠辈定会痛哭流涕地讨饶,但一声问话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那帮人像一堆树桩一样一动不动的跪着,无声地抵抗着大汗的威仪。
噶尔丹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没有台阶下的狼狈处境,高喊道:“狩弓天准备!。”
上百神箭手动作完全一致,箭尖全指向象雄顿珠。
“汗,我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你也得说出一个我放过你的理由。”
“错了,今天不是汗不放过我,而是我象雄顿珠和各方统领,不会放过你。”南天霸脸色煞变,笼罩着一层黑气,慢慢站起,就像一头棕熊起身欲做一搏。
“一队,箭来!”噶尔丹怒极下令。
“呵,若是有半只箭听你的话射来,我象雄顿珠自尽当场。”
“什么?”
别说是箭,就连羽毛也没掉半根。
“箭来!”
一声尖啸破空,一支冷箭从二楼疾飞而过,竟然直直钉死在噶尔丹的脚边,多得半分,便有受伤之虞。
帖木儿心中大叫不妙,旁边的孜亚也立即明白,狩弓天叛变了!
“狩弓天,告诉汗,你们的箭对准的是谁。”
机括一摆,狩弓天已全部围着噶尔丹。
噶尔丹又惊又怒:“南统领,你算计的好,但是我不明白。”
“狩弓天为何会背离汗,我会在出发守陵前告诉汗的。”象雄顿珠双手一扬,直言道:“请汗拟书昭告大宛,暂隐十年,已安人心公道。”
“做梦!”噶尔丹怒红了眼,已决意拼死一战。
“我劝汗再冷静些,现在中了蛊的非是象雄顿珠,而是汗。”
惊人一语犹如晴天霹雳,帖木儿全身冰冷,心里恨道:“南天霸早有准备,我就算一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不可能!”
“试我一拳便知。”象雄顿珠吼啸间,雷厉一拳暴出,刚硬之力尽数打在噶尔丹右肋,噶尔丹原想催元抵挡之际,脑中一阵异样疼痛传来,当下分神躲闪不及,腹部震荡受损,咕哇一声,一抹血水吐了出来。
“阿塔!”喀丝丽不管不顾,挡在噶尔丹前边,象雄顿珠第二拳来势立即收了回去。喀丝丽眼眶流出泪水,摇头说道:“你说不会伤害阿塔,你说不会的……”
“我并无杀汗之意。”南天霸迈开脚步,走到噶尔丹的首座上躺着:“帖木儿的人给我跪下,其他的,可以回原位上坐了。”
喀丝丽拿出丝巾给噶尔丹擦拭血迹,不住的哭道:“阿塔,对不起,阿塔,对不起。”
噶尔丹长叹一口气,已经知道为何南天霸没事,而自己反而中蛊的原因:“咯丝丽,怎么会这样?”
“阿塔,我不想嫁给西武林骑士,都是我不好。”
“别自责了,我不怪你。”噶尔丹和蔼慈祥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握住她的手让她心安。
卫哑白也明白为何喀丝丽斟酒时怏怏不快,象雄顿珠居然有如此心计,倒让卫哑白吃惊了。
正思量间,南天霸麾下那名举止轻佻的武官已朝他们二人走来,趾高气昂道:“喂,是耳朵聋吗,帖木儿的人到那边跪下。”
“中文说的不错啊。”
“自小就学的。”他拔出刀晃了一下,对林珑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样才能跟美人更好的沟通嘛。”
说着他的手就向林珑身上摸去。
林珑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脚立刻就要来一记横扫,哪知象雄顿珠一拍桌子:“大胆,给我归队!”
武官咽了一下口水,悻悻然退下。
“卫老板,你是要站着,还是要选择跪下?”
“唉,帖木儿老爷救我一命,我实在不忍心弃他不顾。”说完,他拉着林珑的手,单膝跪在了帖木儿和孜亚身边。
林珑气得手腕发抖,卫哑白轻轻拍她手背,让她冷静:“照我说的,见机行事。”
帖木儿感激的看着卫哑白,悔道:“卫老板,全是我害了你。”
“说这种话毫无意义。我觉得你赶紧安抚一下孜亚老兄比较好。”
孜亚的手已经握在腰间长刀,看着伤心欲绝的喀丝丽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一刀砍了南天霸。
“孜亚,不要白白送命。”
说话的片刻,牧勇殿的宫女,部分忠于噶尔丹的侍卫已经被全部逼到一起跪下,稍有反抗,皆被一支冷箭贯脑,狩弓天箭不虚发,令人心惊胆战。
噶尔丹与女儿站在牧勇殿间,南天霸也毫无逼迫下跪之意:“汗,我不敢折你威严,你可以站着。”
“惺惺作态。”林珑小声骂道。
“不要说无用的话了,我只有一个条件,放过喀丝丽,下来与我决一死战,就算不能催元运功,我宁愿战死,也不愿屈服。”
临危不卑不亢,依旧一副傲骨。
“只是我死也要明白,你们这些坐在位子上的统领,为何要跟他沆瀣一气。图谋不轨,分裂作乱,不怕大宛后人耻笑吗!”
座下一名统领叹道:“汗,金沙河是天赐之宝,贯穿大宛国土,照理说来,各部落族民都有权开发,然而汗却派兵严守,以强硬手段不准各统领动一分一毫,只是每年分配那点可怜的额度,自己独占挖炼金沙的权益好处。我们各统领实在不服啊。”
“混账!你们什么时候见到我噶尔丹独占金沙河了?你们……你们不知道这河是……”这河是什么,噶尔丹却戛然而止,硬生生扭转话题:“过度开采,必然招来祸端,遗害后人!”
“可笑至极,当我们几方统领都是小孩么?”
“我觉得大汗说得对,在我们那有句话叫可持续发展。”卫哑白插嘴。
赞图打断了他的说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古语。
“喂,那位站队到南天霸的机智向导昆吾,帮我翻译一下。”
“闭嘴!”昆吾学起赞图的口气,还真帮卫哑白传译道:“忍你很久了,大放厥词的中原浪人,自己都国破家亡了,还来插手大宛国事。”
卫哑白反而觉得好笑:“我是真的不想插手,赶紧放我走。”
“我象雄顿珠绝无杀害北大汗之意,跪着的诸位,只要在一场比试中获胜,任何人都有机会离开。”
听到这里,噶尔丹已经迫不及待道:“南统领,下来与我斗个胜负。”
“你和他们都身中奇蛊,武脉再好,功体再强,不能催元怕是连我一拳都接不了。我自是不会占你们便宜,跟你们斗的,是我日前捕获的珍奇宝物。”
话说完,牧勇殿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
卫哑白听辩出来:“喂喂,别开玩笑吧,这声音分明是……”
从殿外走进一直硕大的生物,覆盖着厚厚的毛皮,项上拴着一根极粗的黑铁链,喘着粗狂的气息——
“分明是一只狗嘛。”
一只高过人腰间的凶恶獒犬,走到牧勇殿中。
“你们的对手是我刚养的‘兽元獒’。”
噶尔丹一天之中已遇到了很多个不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兽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