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云的面前走过来一个身穿长白褂子的女人,她脸上戴着口罩,露出的双眼很美,但眼角却有点细纹。
“张姐,下午送过来的尸体有结果了吗?”
“你说河里泡过的那具?”女人边说边摘下口罩,果然是个美女,不过应该加个前缀——曾经。
“嗯,就是那个。”
被唤做张姐的法医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份尸检报告交给陆凌云,在他查看的时候,张姐走向我和金泰迪。
“小陆,这两个新来的都是你徒弟?”
“戴眼镜的是,另一个是协助这起案子的小家伙。”陆凌云头也不抬的回答她。
“张姐好。”我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叫什么名字?”她看我的目光十分友善,觉得她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叫彦成。”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伸手摸了摸我的肩膀,说道:“不大吧,有二十没?”
“过了年二十。”
“真不错,我喜欢,我叫张慧,你也可以叫我张姐。”
“好。”我依旧笑着回答她,但却发现她放在我肩甲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而且手指似乎在摸索着什么,我感到奇怪可也没声张。
陆凌云看过报告想知道晚上从山里带回的那具尸体的情况,但张姐还没开始验尸,所以我们三个有幸可以直接参与了。
铁床上的白单子下面放着的正是山里的女孩,当白布被拿开时,真的有震撼到我。
腐败的衣物只能被称其为碎片,手指部分比较靠近土壤外侧的已经风干成了白骨,但埋在深处的头部毛发还保留腐烂溃败的组织,血液早就流干,萎缩的肌肉勉强挂在白骨上,双眼空洞的位置还会有准备过冬的蛆虫爬出。
金子站在我身后‘呕’的一声跑了出去。
其实我也感到胃里恶心,尤其是刚吃完晚饭没多久,但好在我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那些梦魇中的被害人遭受的痛苦并不比这个女孩好多少,我甚至看见过自己的双手被生生砍下来。
这就好比恐怖片看多了,自然产生了抗体。
“小彦不错嘛,第一次没吐的很少了。”张姐这次从我身后直接搂住我的腰,她突然亲密的动作倒是有吓到我。
“啊!”我赶紧躲到一旁。
“张姐,你别吓他,我们赶快开始吧。”
“嗯。”张慧和陆凌云都戴上白色的胶皮手套,他们一点点摘下女尸身上捆绑用的绳子。
金子好半天没回来只好让我先做笔记。
张姐一边观察一边说。
“女性,20岁左右,身高在1米65至1米68之间,头上有三处致命伤,左侧颅骨粉碎性骨折,身上没有带可证明身份的物品。小陆,帮我把她翻过去看一下。”
我趁他们搬动尸体,加快速度写字,歪歪扭扭的刚写到致命伤。
“陆哥,颅骨怎么写?”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尴尬的问道。
“我来吧。”金子终于肯回来了,他和我晚上一起吃的,估计现在胃里没剩下什么。
他从我身后拿过笔记接着往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