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蛋,买马公蛋了!”老崔也在地上摆凑闹,“嘴里不停的吆喝着招呼往来的路人!”
有认识的便过来笑着打趣,“你家的不是叫马侯蛋吗,啥时候又改叫马公蛋了?”
老崔嘿嘿的笑着:“侯爷变成了公爷,再叫马侯蛋那便不合适了,你们说是也不是,呵呵……”
陆恒闻言不由得回头瞧瞧老崔,然后用奇怪的目光看看马度。
马度笑笑道:“那老汉是我家的佃户,我给力他制作松花蛋的秘方,因为没要他的干股,便一心想着为我扬名,就弄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出来。我为此苦恼不已,可是已经传开改是改不了啦,你若觉得好笑就笑吧,我不介意。”
“小侄不敢,叔父不仅能为社稷思长计又能为小民谋生路乃我辈之楷模,无论谁见了都要心生敬仰,又怎会取笑。”
这位王子虽然稍微穷酸了些,可是却相当聪明,在渤泥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学了一口还算标淮西话。
他的学问也不差,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顺手拈来,看来这顺塔国还没有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堕落到和野人为伍。
“舒服,你还会拍马!”
陆恒一脸茫然,“不知道这拍马是个什么意思?”
“呃……难道宋时没‘拍马’这个说法?那就八成是元时才有的,就是奉承人的意思。”
“多谢叔父指教!不过小侄并非是违心奉承,这两在方山附近游览,只以为到了人间天堂,问了旁人方知从前这里一片荒芜,叔父短短十年便让这里翻天覆地,小侄是真心钦佩。”
陆恒又谈叹气道:“同是出海逃亡故宋遗民,叔父那一支却做得偌大的事业,即使只剩一人也能助圣君驱除鞑虏复汉家衣冠,而我等只能在蛮荒岛屿挣扎求活,还时不时的受野人欺辱,实在令人汗颜!”
“那偌大的事业不是我做的,复汉家衣冠更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的,你这么奉承才让我汗颜,究竟有何事你不妨直言?”
陆恒踌躇一下便道:“小侄确有不解,还请叔父解惑。为什么我等满心渴望的回到故国朝见大明皇帝,可为什么迟迟得不到召见,可是有哪里做错了,莫非是贡品太寒酸缘故。”
以老朱的虚荣心,但凡异国使节来朝几乎没有不见的,这是彰显上国天威的绝好机会,他喜欢看道那些使节在巍峨华丽的宫中目眩神迷虔诚谦卑的样子。
这次之所以不见陆恒,八成就是因为马度的缘故。老朱意思的很明白,你老家来人了我都不瞎打听还安排到你家里住,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可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两人之间有打不开隔阂。
“见不见皇帝的对你来说没什么重要,反正朝贡关系已经确立了,令尊难不成还想着带着子民回归故国?宁头不做凤尾,有你这么聪明的儿子,令尊应该糊涂不到哪儿去。”
“即使家父愿意,怕是大明皇帝也不愿意,国中之国即便是唐宗宋祖的怀,怕是也容不下!”
马度笑着打趣,“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大明皇帝不及他们二位似得。即便吾皇再英明,你们所求的他也给不了你们但是我可以,这才把你丢我这里。”
“叔父知道我们要什么?”
“求生存要发展,难道不是吗?”
陆恒喜道:“叔父英明!”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急不得的。”马度拍拍他的肩头,“走吧,先进书院,书院里有几个有趣的老头,若是知道你是陆丞相的后人一定会惊掉大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