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里清晨,秋风裹挟着丝丝入扣的寒意,钻入人的衣襟。
天依然转凉,怕是没有几天,便要入冬了。
夜里一阵大风,秋叶被无情的扫落在地,满院小厮丫头们勤快的拾捯着,见到萧大夫人领着秦妙言走过来,纷纷屈身施礼。
“见过夫人,见过秦姑娘。”
秦妙言笑着颔首,冷不丁萧大夫人就停在了院门口,扭头来笑着打量她。
“夫人?”秦妙要不解。
下身是一条藕荷色马面裙,身上罩着一件月白色滚蓝边软绸比甲,妆容素淡,眉如远山黛,眸似含波盈。
嗯……很好。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萧大夫人笑了笑,亲自拉了秦妙言的手走进去。
庭中一隅。
男人仅着一身单衣,足下轻点扫过几片落叶,手迅速挽了个剑花,闪着寒光的剑柄所过之处,尽是飒飒的冷意。
墨发高高的束起,只用一支玉簪固定,两侧顽皮的散落下几缕碎发,扫过他狭长的凤眼,紧呡的薄唇,旋即被冰冷的剑锋无情卷过斩断,尸体顺着他的长袍落下。
“院门”嘎吱一声响了,萧望之身子猛然一顿,背身收了剑。
“老爷。”
萧大夫人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萧望之将剑递给了默言,默言低着头,飞快的将剑拿了下去。
“老爷,望之现在身子还不稳定,你怎么能允他练剑呢!”萧大夫人瞪着萧大老爷。
萧大老爷一见夫人来了,忙从软凳上站了起来将她迎上来,咳嗽一声解释:“那个,也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屋里坐着吧,会闷出病来的。”
“那这大冷的天,他就这么一点,冻坏了怎么办!”
莫语十分有眼力见,听了这话忙从屋里取了件长袍过来给萧望之披上。
“母亲,不打紧的,是我想要练剑的,父亲也拦不住。”萧望之解围道。
他走上前来,嘴角微扬,面上竟少见带了几分温暖的笑,驱散了这颇为萧瑟的秋冬之季的几分寒意。
大约是刚刚练剑完毕,身上散发着微微的汗味儿,却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有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若是每日练功,也是利于余毒的排出。”秦妙言低了首,轻声说道。
萧望之看了眼母亲身后的少女。
低眉顺目,满头的乌发尽绾成一个漂亮的髻,上面簪着一支青玉笄,鸦色柔亮,青色悦目,每一样都是极为素净的。
光洁的额头下是两弯细长的远山眉,垂落的修睫分明而细长,直到她身子一动,扬首露出她一双清澈的双眸,眉梢带着尽是温和的笑。
萧大夫人拾了儿子的手一试,是热的,比她的手还要烫。
不过仍旧是嘟囔了声:“那也不能穿这么少在外面站这么久啊,平日练练也就罢了,莫要累坏身子又伤了风,过几日妙言可就要回清平了,到时候你可别再病了才好!”
萧望之瞥了秦妙言一眼。
再收回目光来,听话的颔首。
萧大老爷哂笑:“说的都有理,都有理,不过望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