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太累,洗着洗着她竟然还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是一片蟹壳青。
随便擦了擦湿头,她就换衣出来了。
桌上摆了些精致的小菜小食,尽管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用了些,这才跟着来接她的木香去了萧大夫人的上房中。
还未进门,隔着软帘便能听见屋内低低的啜泣声和安抚声。
秦妙言凝神思索了片刻……这不是……“来了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屋里的泪人儿似是听到了动静,忙抹了把面上的泪水揭帘就要奔出来。
只可惜走的太急,一个不当心就歪倒在了某人的怀里,还可怜巴巴的哀嚎了一声。
秦蕙言一抬头,见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站在她面前,面带微笑觑着她,身上比她还香、还软,顿时一肚子的担心和委屈都化作了断线了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二姐!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乱跑了,你若是出事了……呜呜,我我们该怎么办啊!”
萧大夫人眼见着这脏丫头满身还未卸下的风尘就这么和着她那不值钱的泪珠子揩在自己精挑细选的新衣上,顿时欲哭无泪了。
闺女,麻烦您能先打量打量自己的尊容吗?
秦蕙言一个人徒步走了两天两夜才从清平走到兰陵,可能由于从小就皮喜欢疯跑的缘故,一路上竟然也没迷路没被坏人骗,就这么顺利的摸来了兰陵。
来的时候回春堂还是封着的,秦蕙言吓坏了,只好坐在回春堂的门口哭。
赵掌柜的儿子正巧路过这里,因为见不到秦妙言,只好将这事报去了萧府。
萧大夫人听说这哭的天都能塌了的丫头竟然是秦妙言的妹妹,自是一万个不相信。
妙言那般乖巧懂事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
不过秦蕙言伤心归伤心,家里的事还是说了个大概,都能对上,萧大夫人这才将她放了进来。
幸好这会儿秦妙言也回来了,就要她先去沐个浴什么的,没得像个泥猴儿将尘土蹭的满室都是。
可惜这丫头跟哭上瘾了似的,一时竟没有停下来,简直是哭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脸上的泪水被人抹去,秦蕙言还在哼哼着啜泣,看到秦妙言嘴角的笑,不由飞红了脸,赶紧咬住了嘴巴。
“我,我不是想哭的,我只是饿,还有害怕……”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秦妙言轻轻点了她的鼻尖,又抬头对萧大夫人歉疚的一笑,“叨扰夫人了,还望夫人恕罪。”
“不打紧,”萧大夫人觉得自己此时笑的一定很违心:“好了,外面冷,我们进来说吧。”
木香马上打起了帘子。
三人走进去,秦妙言才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至于她为什么早对傅家有戒心准备,总不能说自己此前就是因为这事吃过亏,只能说是这事是被她凑巧撞见了。
安排黄陵去挖牛四家的院子,也是无意灵机一动,联想之前傅家的所作所为,推断出来的
秦蕙言听的双目微睁。
她没想到,姓傅的一家竟都是这般的人渣,亏她当时还一心向着巴结傅太太嫁给表哥!
想到这里,小脸顿时更红了,对上秦妙言的视线,也是无比的窘迫和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