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领我去看看。”秦妙言说着,举步便走。
青黛见她此时一点不慌乱,心才略安定了些,领着她从一侧的角门进了去。
“我的儿媳啊!你这要是去了,婆母我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膀大腰圆,五十岁上下,此刻正抱着地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孕妇哭的声嘶力竭。
赵掌柜一扭头见秦妙言来了,苦着脸就迎上了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二姑娘,你可来了!”
一听这话,适才那哭喊的胖老太太立刻瞪了眼,作势要扑上来。
“你就是那劳什子的东家小姐?你这是要害死我儿媳啊!她自从吃了你们回春堂安胎药就一直说身子不舒服,昨日来针灸了一次,那个什么徐大夫还说没事,谁知今日早晨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完了抬到这里还吐了几口血!你说——是不是你们庸医误人!”她大声喊道。
黄陵高大的身躯挡在胖老太太面前,“有话您好好说,我家姑娘自会为您处理。”
“呸!”胖老太太啐了黄陵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问你话了!”
大门还不能关上,门口的路人又拦不住,里面发生的事自然听的看的一清二楚,又兼那胖老太太嗓门儿太大,一个个路人便纷纷指点了过来。
青黛侧耳听了听,顿时变了脸。
竟是都站到了大嗓门胖老太太一旁说话,跟着风向交头接耳什么庸医害人!
满头大汗徐大夫正蹲在孕妇身侧,满脸像是吃了苍蝇般难看,向秦妙言投来一个求救似的眼神。
秦妙言走过去,从大嗓门胖老太太旁经过,被飞来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她紧抿着唇蹲下去为孕妇切脉。
“保……保小的。”有个苍蝇哼哼忽而响起。
秦妙言撩了撩眼皮。
眼前站了一个身量不高,也没什么存在感的挫男人。
见秦妙言看过来,他似乎有了些底气,忙大声叫道:“保,保小的,你,你听见了没!我儿子和媳妇若是死了,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和杀伤力强大的大嗓门老娘相比,这男人明显气势上不足,
秦妙言没理他,低下头。
“听我儿的,听我儿的!”
胖老太太喘着粗气扑哧扑哧喊道:“我大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掀翻了你们这破医馆,告的你们秦家日后缩着尾巴也见不得人!”
“你可知如今我们姑娘……”赵掌柜忍不住要开口。
“呸!莫要以为你们背后靠着萧家,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胖老太太截断赵掌柜的话,冷笑。
“不过是一条哈儿狗、黄毛丫头罢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掂量就出来什么学人悬壶济世,还不赶紧回家绣花讨男人去……”
黄陵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低吼一声:“够了!你再胡言乱语耽误了救治,你儿媳妇的命可就没了!”
“喂,你听见了没,我说保小啊臭丫头!”男人丝毫不理会媳妇的死活,帮着老娘就骂。
几个伙计匆忙将孕妇抬到了小榻上。
秦妙言看了他一眼。
“我若说,两个都能保呢,”她淡淡说道:“莫不是你还想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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