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静悄悄的,秦妙言撩了撩眼皮,原来萧望之和甄谏两人正在棋盘上厮杀博弈。
怨不得如此安静。
她轻轻地踱步到两人身侧见礼,莫语已经先她一步对萧望之禀了。
萧望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松开了手中的棋子,往下瞥一眼,少女低头静立着,除了问好一句话都没多说,安静的像株植物。
他不由面色缓了缓,“秦姑娘请坐吧,不必拘礼。”
说着坐到了一侧的一把紫檀椅上。
甄谏说道:“哎,你可真是见色忘友啊,待会儿再来继续与我厮杀,可不许耍赖!”
萧望之冷冷的瞥他一眼,“将甄公子请回去。”
甄谏忙摆手,一边躲着丫头一边怂兮兮的笑:“那个那个,没听你们家公子开玩笑吗,我也是开玩笑的,这会儿绝对不会说话了!”
说着还真捂起嘴来装哑巴了,端的是能屈能伸。
好在秦妙言虽只见过他几面,也省的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色给萧望之把起脉来。
房间里这才重新安静起来。
萧望之还在想着那盘棋,右手腕被握,他就用左手,一根根敲在椅把手上思索着,神游间眼风无意在秦妙言的手上一瞥。
平心而论,这双手生的极是好看,古语中“纤纤素手,指如削葱根”亦不过如此。
只是今日这双素手却不知怎么了,上面竟无故印了一块大红斑。
萧望之皱了皱眉,红通通的一片,似是被烫了,偏烫的还如此骇人。
这就不好看了,他转过头去。
秦妙言把完了脉,又问了萧望之近来可觉什么不适,听他一一答了,斟酌片刻才施礼离开。
甄谏缩在罗汉床上挑眉看着萧望之:“你家这女神医还真是厉害啊,不做大夫改行经商也是不赖的。”
这几日她的名声传开了,甄谏家中也做些贩药的生意,故而清楚些。
萧望之坐过来,不动声色的将他一军:“你打听别人家的闲事做什么,又与你无关。”
“哎,说真的,”甄谏这厮像吃错药似的严肃了起来,“瞧她也不是个没数不沉稳的,现下却如此激进,莫不是真不知这样会招惹出什么后果?”
“兴许人家是故意的也不一定。”萧望之漫不经心的应道。
“故意?”甄谏失笑:“你当人人都是你萧家啊,这么大的家业想怎么败就……哎哎萧望之,你这人怎么趁我不备就吃我啊……”
人送走后,萧望之吩咐默言:“去查她,近来在做什么。”
她,自然指的是秦妙言。
“公子,”默言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被夫人知晓,是不是不太好?”
萧望之沉吟一刻,“不必担心。”
默言应诺,这便要出去。
“等等,”萧望之忽而又叫住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玉壶,递上去:“给那位秦姑娘送去。”
默言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他看了看玉壶的瓶身,发现这是一种专门治疗烫伤的药膏,还是高大夫之前从盛京带回来的。
“是。”没有多问,他恭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