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里天气愈发转凉了,不仅人们身上的衣服愈发的厚,从秦家递过来的信亦日渐厚起来。
屋里生了一盆银丝炭,秦妙言懒懒歪在一侧的罗汉床上,边喝着杏仁茶边闲闲的看信。
除了大太太和大老爷的嘱托以外,还附加了秦蕙言的信。
洋洋洒洒说了不少,什么自己一人在家闷极了,每日无所事事也不知做什么,有时候会偷偷的跑出去宋家看宋太太,抑或是找孔嬷嬷蹭饭。
自从秦韵言嫁出去之后,二老爷光顾着她那还未出生的弟弟,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做的事情不出格,多半不会管。
钱氏现如今可消停多了,当然,根本原因是她斗不过二老爷那新怀上一胎的林姨娘。
林姨娘这人也比钱氏知情知趣,省的秦蕙言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儿,自己若是能生下庶长子那才是顶顶紧要的事,故而每日最宝贝的是她腹中骨肉。
最后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还说宋太太如今身子好多了,想要请她一起吃个饭呢,宋三哥还时常向她打听她,若是再不回来就再也不跟她玩了云云。
真是小孩子的脾气。
秦妙言笑着收起了信,这时丫头来报,说是何二夫人来了。
“接近两个月了。”她掐指算了算,的确也到了时候,便请人将何二夫人请过来。
“今日夫人不在,您怎么有空上门来了?”
秦妙言上前几步将何二夫人扶了进来。
萧大夫人出门见客去了,何二夫人也是掐准了这时候才跑来的,要不还得跟正头的主子报备,很是麻烦。
两人一通寒暄,尽管何二夫人的问候像打太极似的温和又缠绵,但秦妙言还是从其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焦躁。
反正她不急,慢慢的听她侃。
于是这四盏茶的功夫,何二夫人便从她姑母的闺女的堂姐的芳龄说到了今日早晨她只吃了一个乳饼,原因是何二老爷心情不虞。
要问为什么心情不虞,还不是最近生意不好!
“竟是如此,”秦妙言思忖片刻,忽而惊讶道:“听闻世伯也有做药材生意?”
“臭丫头,”何二夫人冷笑,心道:“你这是终于明白了。”
“不是有句话说么,家大业大,也得有足够的门面,才能撑的起这业么,妙言你这么懂事,不会不明白这个问题吧?”
何二夫人淡淡说道:“我们何家啊,走到今日也不容易,还不是靠自己一双白手起来的?起先是跟同行斗,你死我活了,谁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谁才能笑到今日。”
“反正不是你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能受的住的,不见血都能捅你几刀子,让人有冤情无处诉!哦对了,妙言家中的现如今还有什么亲人啊,姊妹几个可有嫁人呀?”
语罢,她笑吟吟的瞧着秦妙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一番话循序渐进,先是威逼,再来利诱,告诫她不可极端冒进,否则别看你有萧家这个大靠山,他们商场上捅人可是不会见血的!
秦妙言淡淡一笑,说道:“家中姊妹四个,大姐姐和四妹都已经嫁出去了。”
何二夫人心知肚明,还是不免要